还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以内,刘伶就已经落了下风,这么下去的话早晚都要输了这场比武。
刘伶只能当机立断地卖了一个破绽,梁舟果然很快看准了时机,手腕一抬,手里的剑很快势如破竹的跟了过去,这边的刘伶伸手提剑一挡,两把当世的名剑正面相碰,刘伶手里的剑却应声断裂开来,剑身碎成许多段,落在了地上,好在刘伶讶然之于本能地错开步伐,勉强将梁舟手里面的这一剑躲了过去。
可是梁舟手里的剑法,终究还是反应更快一步。很快便回过神来侧身便提剑而来,刘伶退无可退,只能冒险反手用手里的半截断剑刺了过去。
那一边南疆的使臣,很快站起了神皱的眉头,看着眼前这场比武,看上去我很担心他们这位武士。
梁舟的剑已经指向了刘伶的脖颈,可是与此同时刘伶手里的断剑也离他的面门不足一寸,只要梁舟再往前上一步,也是必死无疑。
这样就算是平局了。
宁玉看着擂台之上剑拔弩张的气氛,很快站了出来,对着萧策一揖道:
“依臣所见,就结果来说,比武的两位武士不相上下,此局应该算是平局。”
刘伶空手接了梁舟一剑,现在左手顷刻之间已经血流入住,生生的染红了自己的整个衣袖滴落在地上,这局即使是平局,他付出的代价也很大。
一旁的文臣们几乎都愣在地上,除了宁玉以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是作何感想。
萧策很快开口道:“宣太医来。”
萧策也是同样皱着眉头看着还在擂台上站着的刘伶,语气里面多少带了些焦急。
梁舟先一步松开了手里面的剑,他手里的剑落在了地上,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眼里似乎有几分欣赏的意味:
“你的剑法倒是不错,刚才用来化解我剑法的那些招数,是刚才才学的吧,虽然有些生疏,但你的师父教得很好,你也学得很快,只可惜你这左手从今往后应该也不能用剑了。”
对于他们习武之人来说,就相当于废了一只手。
刘伶的左臂因为左手的伤势微微发抖,脸色也因为失血过多变成青白色,但他仍旧一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的样子对着面前的人道:
“我不过是大周的一个无名小足而已,如果能用我的一只手换和阁下的这场比试为平局,不给我们大周丢人的话,那对于我来说,这场笔试很划算。”
刘伶语气诚恳地道:“在我上台之前我师父就告诉我,她说阁下剑法出神入化,很有可能是整个南疆以至中原最厉害的剑客,我年岁尚浅经历的事少,也只能出此下策才能在阁上面前有一两分胜算。”
梁舟听到他说这些话,目光里的神色不由得动了一动。
李寒宁很想站起来走过去去看一下刘伶的伤势,但眼下当着他国使臣的面,以她现在的身份也只能先坐在座位上,好在太医已经赶过来了。
刘伶左手的伤伤的很严重,几乎已经肉眼可见森森白骨,刘伶之前先跟着李寒宁一起南征北战,后面又跟着陆长风,一直都在军营里,左臂本来有成年旧伤,这次之后恐怕就算是治疗好了再也握不了剑了。
梁舟眼底露出异样之色,倒是有几分欣赏面前这个少年的胆识,其实在出使大周之前,他也有想过自己,对上的对手可能会是陆长风或者李寒宁,可眼下这个不知名的少年倒是让人眼前一亮,梁舟看向高高在上坐着的萧策道:
“太子殿下,我自幼和人比试剑法,到如今一晃二十余年,今日还是跟人打成平局,这一次出使大周还真是让我长了见识,一个小小的少年尚且如此,看来你们大周也的确是卧虎藏龙之地。”
萧策心里有些担心刘伶的伤势,他除了是李寒宁的徒弟以外,更是他们大周不可多得的将才,萧策眼下皱起眉头,远远的看着梁舟道:
“我想是阁下过誉了。”
面前的这位南疆武士终于缓缓走,回到了一旁的南疆使臣身后站着,刚才的那场比武险象环生,不过好在是平局,不输也不赢,使臣,一直以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
大周的太医因为要给刘伶,处理手上的伤势,便随着一起推到了一旁的侧殿,守在大殿之外的侍卫很快上来收拾了被刚才那些血迹染红的地方,招待南疆使臣的国宴还是按照既定的流程走,就像是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一派歌舞升平。
李寒宁和陆长风这边各自找了理由退席,不约而同的来到了侧殿看望刘伶。
李寒宁一进侧殿就听到了刘伶大喊着叫疼的声音:
“嘶,疼疼疼,好疼。”
“刘伶大人可是觉得疼了?微臣等尽量再轻一些,还请大人稍微忍耐一下。”
殿内的太医正在包扎伤口,缠纱布,刘伶疼得浑身都是冷汗,直直地倒吸一口冷气。
陆长风对着刘伶道:“太子殿下也很担心你的伤势,但是眼下正在大殿里面,暂时不能出来,让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刘伶听到了陆长风的声音,勉强着试着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