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宁听到这里系紧了身上的披风,对着面前的人道:
“我现在回太子府。”
观澜对此倒是有一些意外,因为李寒宁说的是回而不是去。
“可是姑娘外面正在下雪,而且夜色已深,不如明天一早我叫人送辆马车来,这样或许更稳妥一些。”
要是放到平常的话,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可是李寒宁看了一眼外面,今夜夜色还长,萧策现在受了伤,还不清楚太子府那边具体的情况怎么样,她不想再等了。
“没事。”
观澜迟疑了片刻,以她现在怀有身孕的情况,总不能再冒险骑马吧?
“这样吧,姑娘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找马车来。”
李寒宁看着观澜知道他也是出自好意,她的手轻抚上自己的腹部,还是退让了一步道:“那就有劳你了。”
太子府今夜灯火通明,侍卫侍女们或是匆忙地来回走动,或是围在萧策就寝的房间外面不远处,都焦急地等待着。
李寒宁这一路跟在观澜身后畅通无阻地走进了院内,甚至都不用通禀谁。
院内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血洒在一旁的积雪之中,甚至还没有人来得及打扫,李寒宁看了一眼有些凌乱的庭院,不动声色地跟在观澜身后。
观澜走到房间门前的时候,停下的脚步,回过身来,对着身后的李寒宁道:
“殿下现在应该正在房间里面,姑娘现在进去吧。”
李寒宁点了点头,从他的身边走过,一旁的新来的侍女不太理解,是谁在这个时候还能未经通传就进去见太子?
于是凑近了压低了声音看着观澜问道:
“方才进去的那位姑娘是?”
自从她在太子府当差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子府里有这样来历不明的女子,能不受通传就入内。
观澜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新来的,也没有多加怪罪。
“那就是李寒宁李将军,是殿下的心上人,大约也是未来的太子妃。”
这边李寒宁刚走进了屋里,萧策就寝的房间不大,此刻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几乎下意识地有一些范围。
躺在软榻上的萧策,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用着有些沙哑的声音道:
“不是说了,我没有什么事,那你们都去休息么,怎么——”
他这边话说了一半便停在了嘴边,因为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才抬头看到进到房间里面的人是谁,有些难以置信地顿了一顿才试探着道:
“寒宁?”
他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左肩膀上立刻牵动着伤口,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李寒宁连忙上前坐到软榻旁边:“别动了,小心你肩膀上的伤口。”
萧策只好又半躺了回去,李寒宁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还好伤口不深,应该是锋利的刀所致,不过好在刺客的刀上并没有淬毒,再安静养几天就能好。
萧策看起来老是不关心自己身上的伤口,反而目光落在面前的人身上:
“你怎么来了,外面还下着雪,那么远的地方得过来,是不是观澜他多嘴告诉你的,我明明和他说过——”
李寒宁皱起眉头看着面前的人:“你打算瞒着我?”
看她皱起眉头的样子,萧策反而多少有些心虚了: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听太医说,你现在不能忧虑过多,我是怕你担心对你和孩子的身体不好。”
李寒宁摇了摇头道:“不是观澜说的,我半夜醒过来听到街上正在戒严,我才知道你遇到了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