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赶紧站起身解释,同时两只手本能地在身前摆动:“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突然身后被人推了一把,双手刚好停放在曹霜絮胸上。
王令:“。。。”
曹霜絮:“。。。”
王令:“我...”
啪!
这是应该是他今天,挨得最冤的一个嘴巴,他还想解释,却在看向对方的那一瞬间呆住了,暗暗在发誓,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可是,当他看到对方眼角噙泪,红唇紧咬的羞愤模样时,刚好也瞧见了正在奋力逼近的那些家丁。
他知道,不论自己怎么解释也洗不干净了,于是迅速转过身,拼命扒开一条人肉通道,向外逃去。
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王令,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上一眼,立马脚底抹油撒丫子跑路,只留下曹霜絮愤恨的望着他逃命的背影,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却始终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小姐,你没事吧?”樱桃关切的问道。
“大小姐,对不起,让您受惊了。”此时家丁们已经凑到了曹霜絮身边。
“把他给我抓回来!”曹霜絮没有理会他们,她始终注视着王令逃跑的方向,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家丁们立即朝着王令逃离的方向追了过去,只留下两个人,守在曹霜絮和樱桃的身边。
已经逃出一段距离的王令,并没有选择相对平坦的山路逃跑,而是顺着陡峭的坡道向下奔逃,跑着跑着,忽然用余光扫到一条石缝,刚好能容纳下一个人,灵机一动,闪身钻了进去。
他刚钻进去没多久,就听到上方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以及说话声。
“那小子去哪了?”
“刚才看他往这边跑了,怎么一转眼就没影了?”
“他奶奶的,绝饶不了他,居然敢轻薄大小姐!”
“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你们两个跟我来,去那边找找!抓到非扒了他的皮!”
“走!”
这给王令吓得,心说这到底是哪家的小姐?身边怎么带着这么多护卫!一个个脾气真大,不就摸了一下,至于扒他的皮?
他也不想想,带着这么多护卫,还让他占了人家小姐的便宜,这些护卫能不愤怒吗?
等到四周安静下来以后,他才敢探出脑袋,确定四周没有危险,心一横,从石缝中窜了出去,借着草丛和树木的遮挡,消失在了视野中。
惊魂未定的曹霜絮还站在原地,樱桃陪在身边,还有两个家丁守护在旁,那些乞丐也已经驱赶开,刚才的事发生以后,他们就再也不敢让这些乞丐靠近,生怕一不留神,再冒出来一个色胆包天的。
不一会儿,出去追王令的人回来了。
看着他们两手空空,曹霜絮不由眉头微蹙,语气不悦的问道:“那人呢?”
被问到的家丁,不敢直视她的目光,低下头小心说道:“对不起大小姐,让他给跑了。”
“你们干什么吃的,连个乞丐都抓不到?”樱桃生气的看着一众家丁,身为小姐的贴身丫环,主子受辱,她比任何人都要愤怒自责,当听到没抓到人时,自然迁怒到这些家丁身上。
“算了,回府吧。”曹霜絮轻轻的撂下一句,转身钻进了轿子。
四个家丁充当轿夫,将轿子缓缓抬起,其余家丁护在轿子两旁,顺着原路返回。
樱桃来到轿窗边上,忐忑地说道:“小姐,你还好吗?”
坐在轿子里的曹霜絮,没有回话,两手放在大腿上,死命拉扯着自己的手帕,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她还是头一次与男子有肌肤之亲,对方居然是一个无耻的乞丐,怎能不令她羞愤。
心中暗暗发誓:“若是再见到那个乞丐,绝不轻饶他!”
过了许久,一行人终于在曹府门前停下脚步,轿子缓缓落下,曹霜絮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又深呼吸平复下内心的情绪,冷静的整理好自己的妆容,调整好仪态,这才缓慢从轿子上下来,神态自然的走入宽阔的曹府大门。
曹霜絮的父亲,就是青州知府曹庸,此刻正愁眉不展地翻看手里的公文,内容是各县衙汇报的流民现状。
忽然瞥见女儿回来了,曹庸连忙放下手里的公文,喜笑颜开的迎了上去。
“霜絮回来了,不是去白云寺祈福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曹庸笑道。
“女儿有些身体不适,先回房休息了。”曹霜絮的面色平淡,语气中不带一丝情绪。
曹庸面色一滞,敏锐的察觉到她心情不大好,望着曹霜絮的背影,他将樱桃喊到了身边。
“发生了什么事?”他语气中的威严,令樱桃不敢隐瞒,便一五一十的将白云寺发生的事,告诉了曹庸。
回到闺房的曹霜絮,一把把门锁死,靠在门上嘤嘤抽泣,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羞耻的事情,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那个无耻乞丐的脸,那张脸上虽然脏兮兮的,但是还是依稀能见到有几分俊朗,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偏偏却长到了一个登徒子的脸上。
“无耻!下流!再让我见到他,一定叫人把他手打断!”
越想越羞,越想越气的曹霜絮,径直扑到自己床上,将自己蒙在被子里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缩紧被子,努力不让人听到她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