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是害了毛球症,狸奴爱干净,常要捋毛,总会有少许毛发顺道到了体内,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毛球,有的狸奴会排出,有的则吐出来,若是毛球多了,狸奴会食欲不振,这便是方才它不愿意吃肉的原因。”白皓宇通她解释道。
他以前总听闻别人说,狸奴在一定年纪里,会害毛球症,自己也一直没留意,柒柒便是到了年龄,才会这般,也是自己疏忽了。
“原是如此,没事便好,方才真是吓到我了。”闻言,云蝶儿心情平复下来,她向来喜欢团子,若团子因自己有所差池,她指定心中难安。
“嗯,蝶儿近来可还好?”目前团子的情况还算正常,倒也不用过于担忧,白皓宇转而问道她。
她被诬一事,当街的传的沸沸扬扬,他回来时也是也有所耳闻的,是府里的豺狼虎豹叫她受了苦,若他当时在场,定会给那女人一顿教训,也让她尝尝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莫忧,缓过来了,你呢?”云蝶儿只是淡淡回道,莫冰儿如今也得了应有的惩罚。倒是他前些日子的不告而别,似乎更让人担心吧,便乘机问道。
“不过是些族中的琐事罢了,都是小问题。”白皓宇背过身去,深吸一口气,转而笑道。
他之所以回母族,是因为母亲病重急召,他当时才匆匆离去,只是待他回去,等着他的却是一纸婚约,对象正是自己先前同云蝶儿提起过的妹妹瑾瑜,而病重不过是母亲寻的理由,唤自己回去与她成婚才是母亲真正目的。
得知真相后,白皓宇自然是拒绝的。瑾瑜虽是自己的妹妹,可他们都清楚,瑾瑜本是孤女,从小便被母亲救了下来,母亲见她乖巧懂事,聪明伶利,只是她身子孱弱,若让她继续流落在外,多半会没命,便养在身边,他们自然是以兄妹之名相称。这是白族人都知道的,他与瑾瑜间没有血缘关系,与之成婚,不违反族中规定,自然也是可以的。
小时母亲也尚未起过让二人成婚的念头,许是自己与瑾瑜间相处融洽,也不知何时开始,便叫母亲产生误会,以为二人有了情谊,便暗中撮合着。也许瑾瑜对于母亲而言,知根知底;打小便养着,瑾瑜品性也是清楚的,她们之间更不会有婆媳间的矛盾,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
也正是母亲的这般想法与作为,让瑾瑜认为,母亲当时救下她,就是要给她哥哥做娘子的,她倒也不多言,只是将这纸婚约当成报答母亲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可与瑾瑜成婚的是白皓宇,不是自己母亲,成家终究不是搭伙,白皓宇自然是不肯的。即便白皓宇心中没有云蝶儿,他也会费尽心思去阻止这场荒诞的闹剧。
瑾瑜是个好姑娘,他是喜欢瑾瑜的,但并非男女间的喜欢,而是兄妹之情。既是兄妹之情,纵使时间过再久,一年十年,甚至一辈子也是无法变成爱情;若非双向选择的婚约,是束缚,是坟墓;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耽误了瑾瑜最好的年华,她值得更好的男子。
“家族之事,向来是最难处理的;若处理不当,便会成为众矢之的,若日后有所需,蝶儿必鼎力相助。”云蝶儿看出了他眼中的无奈,他心中定是有许多难言之隐。通常是他助自己度过难关,若他日自己能有所帮忙,她只会尽心尽力,不会推脱的。
“为师能处理好。”白皓宇摇头苦笑,母亲是让自己成家,她如何能帮到自己呢?此番虽是暂时稳住了母亲,但保不准哪天母亲会重提此事,想想便头疼,蝶儿无能为力,自己也是……
“嗯。团子啊团子,你主子这会可是正愁着呢,我们不打扰他,可好?”云蝶儿一把抱住正在老白跟前蹭着的团子,放于怀中,轻轻抚摸着它脑袋;移步于身后的秋千上。
“团子最是喜欢你,每天总有一刻,会静静呆在那秋千上,似在等你一般;你来时它欢喜得不行,若没来,便多少有些失落。往后得空时多来瞧瞧它罢。”白皓宇瞧着眼前女子坐于秋千上,怀中环着团子,嘴角微微上扬,这一幕也曾给了他许多遐想。
“那是自然。”云蝶儿应道,她也是想每日盘一盘团子的,只是事情众多,也无法时时过来;若只是府中之事,倒算不得什么;万宝斋固然有赵氏打理,她也落得个清闲;可让她做个甩手掌柜,是不可能的,多少总会有事情围着她……
玟王府??霜院
此刻正是莫冰儿每日受刑之时。
分明是深秋,天气愈发寒冷的季度,莫冰儿此刻脸上却是布满了汗珠。
此前莫冰儿已然受了将近一个时辰板著之刑,她的四肢早已支撑不住,却一直在强撑着身子。只是碍于一旁的执刑嬷嬷,别看她们年纪大了,执起刑来可一点都不含糊,生怕一不小心,哪个地方不合她们心意了,便要重头开始。
眼瞅着跟前那柱香燃尽最后一星火光,又过了一会,那嬷嬷发话了,她才赶忙起身。保持同一姿势太久,导致她有心无力,无法伸展手脚,也顾不得自己的丑态,只得保持着原有姿势,侧倒在一旁。
夏荷见状,连忙上前扶着她,替她揉着腿脚。
偶尔路过的丫鬟时不时笑道,莫冰儿也知道她们是在笑自己,但又无法惩罚他们,此时的她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之前空着张了张口,夏荷
待莫冰儿缓过劲儿来,已是一刻钟后,瞧着自己眼下光景,泪止不住往下流:“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我堂堂相国嫡女,如今却连那些低贱的丫头都敢嘲笑起我来。”
“主,这不过一时的,王爷爱你,他定会找准时机,将你抬回侧妃之位,您便能脱离苦海了。”夏荷安慰着她,以王爷对主子的爱意,她相信出不了多久,他便会将主子抬回原位的,届时便可处置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