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玉书一时间不由得沉默。
对方所言的确属实,自己无法反驳,但这说话的语调着实太过容易叫人误会。
尤其周遭的环境还有氛围,很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到某些不好的方面。
修真界好看的姑娘不少,江玉书对于美色早就习以为常。
况且眼前女人的长相与谢妍相比,可谓是悬殊至极,自己没有必要放着谢妍不要,非要跟这样的人“春宵一度”。
终究是郎心似铁。
江玉书一把推开了女人,没有本分怜香惜玉。
脸上的表情看着格外严肃正经,简直就跟柳下惠似的坐怀不乱。
这样的男人定力非人。
虽让人觉得欣赏,可对于女人来说也觉得有些忧愁,毕竟越是这样的男人越难搞定。
“公子还真是不解风情啊~”女人一脸哀怨。
江玉书不语。
默默将茶杯放到一旁后,紧接着便询问起她的名字。
这次,女人终于没再卖什么关子。
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奴家本没有名字,不过自个儿倒是取了称呼,叫——清浊。”
“同流混清浊,高思入玄青?”
“……”清浊微愣了一下,失笑道,“哪有这么高深?不过是那少女名字有个‘清’字,而像是我这般的邪气便是‘浑浊’,二者组合起来便就成了‘清浊’这个名字。”
“你是谁的邪念?”
“这个嘛……秘密哦~”
清浊灿烂笑着,故意卖起了关子。
为了不让这个话题继续,在回答之后便自顾自地开始说起了什么。
“因为本身是邪念的缘故,所以体内气息很是浑浊;面对普通人时还好,他们并不会有任何觉察,但若是面对你这样的修士,那麻烦可就大了。”
“不过,倒是一个净化我体内浊气的方法。”
“若是修士愿意助我一臂之力的话,那么只要是你想知道答案的问题,我都会一一如实回答你……如何?”
得!
又是这样的套路。
江玉书心底呵呵一笑,随即起身走向清浊。
这样的行为举止叫人看见后,难免觉得有些玩味……难道说,终于是答应了?
清浊心里多少有些兴奋。
但却谈不上激动。
她的所作所为,有一半不过是为了满足那少女的心愿而已,否则这躯壳怎么任由自己随意使用?
只是有些没想到,竟会这样顺利罢了。
毕竟按照方才对方表现出的态度,还以为会继续义正辞严地拒绝自己呢。
就当清浊心想着,刚要伸出手搭在江玉书肩膀的瞬间,一把锋利中透着森冷寒意的剑刃忽然间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清浊眼眸微闪了一下,但还是故作镇定地笑道:
“修士这是何意?奴家有些不太明白呢……难道是太久没有发泄自己,所以急躁了些?别太心急嘛,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说着,清浊还当真不怕死的,朝着江玉书的面庞把手伸去。
摆明了是打算调戏他。
江玉书并非是离开了系统什么都不是的类型,在从前没有系统的日子里,他都是靠着自己一个人度过的,没有受到任何外力帮助,更没有什么所谓的“贵人”出现。
自然,一切都是真功夫。
出剑速度极快,甚至让人看不清他所出的招式。
不过就是一个眨眼的瞬间,那只刚巧伸出的手就被江玉书斩断,“咚”一声摔落在地。
清浊心里的小算盘,最终是落了空。
但她并不恼,反而脸上依然露出笑容,甚至眼底还产生了几分兴致。
“虽然修士这样做,对我而言无伤大雅,可还是会觉得疼啊……”
说着,原本断掉的那只右手重新缓缓长出,简直就跟拥有再生能力的扁虫一样。
“邪气还会觉得疼?”
“可这具躯壳依然是人类的身躯啊,更何况……比起手上的疼痛,心疼才是最致命的。”
“……”
这算什么?土味情话?
江玉书可管不了这么多,他现在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知晓的答案。
因此,手中的剑刃此刻依旧抵在清浊脖子上。
并未因为方才的举动,心生什么愧疚情绪而有所收敛……不必要的感性,自然是不需要的,否则只会成为累赘。
深知这一道理的江玉书便不再废话什么,单刀直入地质问道:
“你何时来的盛朝城?前来有何目的?你与盛朝城的城主石日天又有什么关系?你背后可有人指使你来此做什么?”
“修士的疑问着实太多,我该从哪个开始回答呢?而且……”
清浊故意顿了一下。
随即,低眸瞥向抵在自己脖颈上冰冷坚硬的剑刃,若有所思道:
“刀剑无眼,这玩意要是不小心伤了人可就不好……虽然能够再生,不会轻易死掉,可还是会觉得疼的,尤其是心疼。”
说罢,清浊抬头望向江玉书,眼神含情脉脉,就跟当年女儿国国家看唐僧一样。
让江玉书与她的视线碰撞的瞬间,浑身立马起了鸡皮疙瘩。
不过只有形相似罢了……
至于神?
哪有什么“喜欢”与否?
跟当年表面对着自己关爱有加,等宾客一走后就将自己赶至偏院,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家人”又有什么不同?
江玉书的面色顿时阴沉了几分,也不再作什么如玉君子的形象。
“看来,你是在拖延时间了。”
“哪有啊?修士可千万不要多想~”
清浊矢口否认。
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解释道:
“奴家只是记性向来不好,记不了太多东西,因此着实不知道究竟该从哪儿开始回答修士的提问……”
对于这样的解释,要是真相信了……只能说对人性还不够了解。
显然……
清浊的确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既如此,就没有继续再谈下去的必要。
反正自己也已经从对方那儿,获取了不少信息以及线索,说不定会在之后派上用场。
“既然不想回答,那就不回答好了,在下也并非一定要得到什么答案,只是……”
江玉书说着,收回了原本抵在清浊脖子上的剑刃。
但当说到关键处的时候,却忽然停住声音,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屋外……
似乎有动静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