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比我优秀多了。”
“哎,芷期,不要这样说,以前我和你爷爷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孩子,不是因为不好,而是总觉得当家女主人要又酷又飒的才可以稳住阵脚,现在看来是错的,所谓贤内助,贤内助,就得贤惠慈悲嘛,鸿哲的眼光可比我们这两个老眼昏花的强多了,对了,鸿哲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他有事情要处理,会晚些回来。”
“哎呀,都怪我们急着要你回来,要不你们小两口可以在那边多待两天,可是,也是有原因的,一是我和你爷爷的确想孩子,一天看不见啊,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二是你的那个朋友的葬礼你没有参加,这头七还是去一下比较好。”
“我朋友的头七?”
“对啊,那个姓吴的女孩子。”
乐芷期听完于丽华的话,心像遭了重锤一般,葬礼?头七?她究竟错过了多少事情。于丽华感觉扶着自己的手紧了紧,连忙侧头望向身边的乐芷期,只见她表情木讷,眼神中充满失落与绝望的神情,她试图拍拍她的手,可是,乐芷期在她抬手的前一秒抽了回去,然后,急急忙忙的说道:“奶奶,我得赶过去。我得去看她。”
无父无母选择把吴瑾萱接回自己的老家安葬,这样的决定遭到家里长辈,乃至整个家族人的强烈阻止,他们说,他们还健在,并且都很硬朗。晚辈先他们一步进入主坟是相当不吉利的。对于这样的说法无父无母便于他们唇枪舌战起来,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两片嘴怎么说的过这么多人的,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坐在大门口哭。哭天喊地的样子让刚下车的乐芷期心都要碎了,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两位老人家面前,蹲下来。轻轻的扶住他们的肩,两位老人家像是没有任何感知一样,继续哭着,嘴里嘟嘟嚷嚷的说着不公平的话,乐芷期想开口安慰,刚张了张嘴就泣不成声了。
吴家人对乐芷期是有印象的,见她来了,纷纷围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
“乐小姐,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少奶奶。今天你来了,你就来评评理,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说的不对,还是他们这些做晚辈的实在不懂情懂礼。”
“对,现如今你是少奶奶,见过的世面比我们的多,你来听一听晚辈作为早丧之人能否先一步进主坟,这样不是明明的在折长辈的寿吗!”
“对呀,他们是没了女儿,可我们的爹妈还在呀。我们这些叔叔,婶婶,伯伯,伯母还在呀,这样死得不明不白的就想回到主坟里,这说得过去吗?”
“对呀,说都说不过去,这件事情能办吗?还亏他们是老师,我看是读书读傻了,人情世故你不懂可以。祖辈的规矩你们还分不清楚吗?”
“再说了,现在谣传她怎么死的都有,不干不净的话更是说的满大街都是,这样的人,别说进祖坟了,回家我都觉得是对咱们家族的侮辱。”
“对,难听的话说的太多了。这样的人如果被迎回家,对于其他的晚辈来说也没有好的影响啊。所以,还是哪来回哪去吧。”
此话刚一落地,吴母腾的站了起来,她的动作有点大。让始终蹲着的乐之期没有任何防备,所以,她一晃身栽坐在地上,吴母本是想去拉乐芷期,可是,挖苦吴瑾萱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她与之对骂起来。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两人甚至互相推着对方,他们是没有怎么样,只是使得乐芷期几次想站起来都被撞了回去,她带着无奈的表情抬眼看着越来越失去理智的人们。就在这时,一双强有力的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并且,大着声音吩咐着,“现在立即阻止这群人,按照我吩咐的那样告诉他们。”说完直接将乐芷期抱了起来。
“井鸿哲,你要干什么?”乐芷期压低声音嘟囔着,手用力的捶着他的肩膀。
“放心,他们会处理好这些事情,在这些已经失去理智的人面前,你和他们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你不会让他们大大出手吧?这样会越来越乱的。”
“他们不让吴瑾萱回主坟,明面上说是怕给自家的长辈和自己带来不吉利,实际上就是想朝吴父吴母要一笔钱。对于这些文化人的他们根本不太懂,所以,一味的争执只会让局面更难看。”
乐芷期没有说话,只是执拗的回头望着,一群黑衣人将吴瑾萱的家人围住,领头的是井氏的法务,他连珠炮似的讲着什么,刚刚还张牙舞爪的人现在都耷拉着脑袋站着,像做坏事被抓到的孩子一样认认真真的听着,一直坐在门口石阶上的吴父面无表情的望着面前的人们,似乎自己是个局外人。似乎所有的事情,所有的言语都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这样的神情在吴瑾萱的身上也出现过,当时她看到的时候,还很是差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有这样的表情。她很想问问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只是看着吴瑾萱那么不想让任何人知晓的样子哑下了口,如果她当时执拗的追问,她即使再不愿意也是会说的,那样是不是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
乐芷期一直扭着身子往回看让抱着她的井鸿哲很是费力,他不得不用右手扳了一下她的腰,然后,柔声的开口:“不要看了,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多了。人们在要拆迁补偿款的时候,往往会采取这样的办法,所以,只需给钱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