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黑色的幕布缓缓罩下,靠近村尾的一座农家小院里,两个蹑手蹑脚的身影靠近破旧的西跨院。
“婶子,咱可说好了,我只要老大婆娘徐雯丽,两个小崽子我可不要啊!”
“那是我们穆家的种,你想要我还不舍得呢,她就在里边,二十块钱拿来,人归你了!”
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在别人家门口吵架,还让不让别人睡觉啦!
躺在炕上的徐雯丽翻了个身,揉着被硌得生疼的老腰差点喊出声,床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啦?
极度的不适迫使她张开眼睛,不远处木桌上放着一盏散发刺鼻气味的昏黄油灯,火光投射在黑黢黢的土坯墙上,墙上头那本泛黄的日历上赫然印着1972年10月20日!
我嘞个去,什么情况,自己这是穿越啦?
一段陌生又真切的记忆涌入脑海。
她不仅穿越了,还穿进一本《七零年代恶婆婆的年代文里,变成同名同姓被恶毒婆婆卖掉,最后疯癫掉进河里淹死的炮灰女配。
书里的徐雯丽丈夫是家里老大叫穆建军是个当兵的,据说是执行特殊任务的那种兵,已经三年多没回过家了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当官远走高飞了。
夫妻俩还有一对龙凤胎,原主性格懦弱不敢反抗婆婆,受了委屈把气撒在孩子身上。
以至于母子仨根本不亲近,孩子性格扭曲,又被辗转卖过好多次,都变成了问题少年。
后来男孩蹲了大牢,女孩堕胎的时候死在黑心诊所里。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啊,徐雯丽小声爆了句国粹。
外面响起“吱吱嘎嘎”的开门声。
要是她没记错,今儿就是原主被婆婆卖掉的日子,老妖婆、老光棍听起来更般配,她无声冷笑,今个谁算计谁还不一定呢!
她伸手摸了下脖子,祖传的玉坠还在,有了它徐雯丽心里踏实多了。
抓起旁边外衣穿上,把枕头从炕沿挪到炕里,徐雯丽重新躺好。
“雯丽,我来啦!”一道贱嗖嗖的声音,伴随着一股子沉积许久的汗馊味、很长时间没换衣服的酸臭味飘过来。
徐雯丽差点被熏吐了。
“人归你,钱拿来!”
婆婆王招娣冷冷瞥了儿媳妇一眼,三角眼里没有一丝温度,看到钱的时候眼里迸射出贪婪的光芒,钱拿在手里沾着唾沫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
“刘麻子,你买我花了多少钱?”徐雯丽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墙坐起来。
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卖儿媳妇,这种恶毒婆婆就该送进笆篱子。
“二十块钱呢,那可是哥全部家当啊,哥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的,让我拿板把你供起来都行!”
穆家这个儿媳妇真俊啊,皮子白眼睛大,能甩村里大姑娘小媳妇好几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