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是双方的,只有一方的和解,那不叫和解。
今天的酒宴,当然没那么简单。
虞文也劝道:“虎贲卫,呵,入了虎贲卫便是皇上的人,算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况且,这柳寒本身还是天下少有的上品宗师,王家与他斗了这么久,竟丝毫没占到便宜,现在不得不龟缩在冀州。”
虎贲卫,皇上的亲兵,只听皇上的命令,其他任何机构管不了,所以,官场上的手段便用不上,这也是为何王家在与柳寒的争夺中,没有采用官场手段,而这种手段才是门阀世家最强有力的武器,没了这个武器,就等于废了一半以上的武力。
没了官场手段,就只有用江湖手段了,暗杀,公开决斗,这些都是江湖常用手段,可柳寒本身是上品宗师,瀚海商社实力不俗,用江湖手段不一定讨得了好。
王家过往的经历便是教训,他们不得不以江湖手段对付柳寒,结果是损兵折将,没讨到一点好处。
陆峤心里叹口气,虞文接着又说:“吴郡的事,现在刚刚开始,咱们还没在吴郡站稳脚跟,还有,走海的事,我们都需要柳寒,需要瀚海商社。”
“虞兄这话在理,陆兄,万不可因小失大,”张荥也劝道:“再说了,你家这位二公子,这些年确实不像话,令尊怎么会看上他,陆家真要交给他,你能放心吗!”
在下一代中,张家比陆家稍好,两个嫡子,一个出仕,在青州为官,一个在帝都读书,过两年便可以参加品鉴。
陆峤本就动心了,见张荥也这样劝,便叹口气:“不是我想,是家父咽不下这口气,唉,年级大了,有时候就看不开,这柳寒没那么容易对付,也罢,我再回去劝劝家父。”
虞文张荥顿时松口气,他们也怕陆峤不顾一切,坚持与柳寒作对,江南的形势对他们前所未有的好,吴郡拿下来,这颗在背的芒刺被拔下来,正好趁热打铁,巩固吴郡,现在见陆峤已经点头,俩人终于放下心来。
“北边的信,咱们该怎么回答?”张荥问道。
“不是说了吗,这次咱们不参与,告诉朝中咱们的人,对新税制不表态。”虞文神情坚决,江南士族的最大问题便是朝中无人,仅有的几个出身江南的官员也在四五品去了,距离尚书台还远着呢。
但江南士族最大的问题便是不团结,缺少领军人物,吴郡便是典型的例子,吴郡士族压根不理会扬州士族,双方矛盾甚深,扬州士族压根无法踏足吴郡,这一次,好不容易借助卫振案,将吴郡囊括,不趁此机会好好巩固,彻底免除后顾之忧,还要等什么时候。
三人很快达成共识,草拟了给北方的回信,然后叫过几个女人,坐在小亭里,没一会,便欢声笑语。
柳寒转悠了一圈,小岛的确不大,转悠一圈也没花多少时间,可即便这样,俩女也有些乏了,柳寒不得不一手挽一个,雨蝶趁机钻进他怀里,让他半搂半抱,看得紫烟两眼冒火。
小岛不大,竹林内外,只有五六间茅草屋,就象夏牧描述的那样,柳寒没有看到一个孩子,也没看到一个女人,静悄悄的,那个老者是岛上唯一见到的活人。
慢慢的,柳寒也放浪起来,在竹林后面,狠狠的亲吻了俩女,两女钗群散乱,面红耳赤,被他搂着出了竹林。
紫烟雨蝶都不是普通的名妓,是扬州青楼的顶级名妓,这样的名妓可不是随便什么场合就能瞎来的,得讲究点情调,弹个琴,写几句诗词,至少也要喝两杯茶,然后才能有进一步接触。
但这是柳寒柳大家,三篇震帝都,文名传天下的柳大家,以他的名气和权势,自然可以为所欲为。
“美人在怀,柳老弟,这风景若何?”
陆峤看着钗裙有些散乱的紫烟雨蝶打趣道,俩女羞涩的低下头,柳寒却爽快的笑道:“自然是无限美好。”
两女更加羞涩,面红耳赤的不敢抬头,陆峤三人和众女哈哈大笑,柳寒在笑声中走进小亭。
“怎么样,商量好了吗?”柳寒倒了杯水,随意的问道。
陆峤笑了笑:“还要多谢柳大人,帮我们下了决心,关于新税制,这次我们就坐钓鱼台,让他们自己去争。”
柳寒看看虞文和张荥,两人都点头,柳寒露出笑容,竖起大拇指:“陆先生,明智,现在,朝廷和北方的那些家伙,咱们都惹不起,惹不起,咱们就躲,好好经营江南,这才是根本。”
“这,还请教柳先生。”虞文迟疑下,拱手问道。
柳寒起身走到亭边:“江南,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稻谷一年两熟,有鱼米之乡之称,苏绸秀美,甲于天下,封山漆器,畅销天下,雾山的云雾,小寒山的明前,鄱阳的瓷器,无不名扬天下,这样好的地方,为何不能好好经营,若是经营好了,仅江南便可养活大晋数万里江山,数千万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