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久没忍住笑了出来。
在秦老太太错愕的眼神中,秦朝久缓缓道:“祖母,母亲,你们既然认定了是我设计害了秦静汐,又凭什么认为我还会帮她呢?我若是现在帮了她,那我之前岂不是白忙一场?”
“当然不是白忙,你不是已经得逞了,搅合黄了静汐和二殿下的婚事,你可如意了?”秦老太太眼底怒意浓郁,看着秦朝久就好像在看什么罪人。
秦朝久反问道:“我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北沐王妃,就连二殿下见了我,都得叫我一声皇婶,我为何还要搅合他和秦静汐的婚事?”
她没这个道理啊?
却不料秦老太太翻了个白眼,一副她早就已经看穿了所有的神情。
“这天底下总有些人,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让别人得到。你就是因为得不到这桩婚事,因而就记恨上了静汐,不惜毁了她!”
秦老太太语气笃定,好似她亲眼所见秦朝久是如何布局,如何陷害了一样。
“原是如此,我竟也现在才知道。”秦朝久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合着,在祖母的眼里,朝久竟是如此不堪之人,那你们又何苦,来求我这样这一个心思歹毒之人?你们口口声声我最恶毒,却还要求我帮忙,当真可笑。”
秦老太太怒吼道:“你敢不帮!”
“我敢。”
秦朝久抬眸,眼底的笑意终彻底消散不见,她看过去的冰冷目光,此刻竟与萧长暮别无二致。.z.br>
“你就不怕我真的去告发你,我让你做不成这个北沐王妃!”秦老太太完没想到秦朝久竟然这么油盐不进,本以为能成功威胁到她的。
秦朝久已提步往外走。
“祖母轻便。”
话落,秦朝久便往宫外走去,任由身后的秦老太太和白婉连声喊她,她也不曾停下。
她得趁着萧长暮还没有来得及安排钦天监那边,把事情拦下来。
人家都已经指着她的鼻子开骂了,她要是还去帮忙,岂不就是自己把脸凑过去给人打了?
秦老太太气得大骂:“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现在已经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
白婉皱起眉头:“昨个儿观铭和观锐也去求过她,她昨个还答应的好好的呢,怎么今个儿突然就反悔了?”
“我看她根本就不是诚心想要帮忙!骗一骗老二老三那两个孩子罢了!”秦老太太道。
白婉却露出一脸的不悦来:“我怎么觉得,她好像是恼羞成怒了,母亲,您刚刚真不该说话这么难听的,现在把她逼急了,她真不帮忙,静汐可怎么办啊?!”
“你倒是怪起我来了?不是你说她要是不帮忙,就让我威胁她的吗?怎么现在倒还怪起我来了?”秦老太太抓起杯子就砸在了白婉的脚下,气冲冲地走了。
秦朝久匆匆来到萧长暮面前时,第一句话便是:“王爷,我后悔了,我不想帮秦静汐了。”
萧长暮安抚性地拍了拍秦朝久的头:“嗯,可是在宁清宫受了委屈?”
“委屈倒也谈不上,就是觉得为了不相干的人费心思,实在不值得。”秦朝久道。
“他们确实不配。”
萧长暮牵着秦朝久的手一路往宫外走去,路上才缓缓告诉她,今日他来宫中同皇上议事,所谈事情众多,一时间也没有提起钦天监的事儿,所以秦朝久后悔了,倒也还来得及。
“北沐王,老臣见过北沐王,给北沐王、北沐王妃请安。”
不远处,一个穿着一等朝服的老者,一路拱着手朝秦朝久和萧长暮二人走来。
萧长暮眼底闪过淡淡地不悦:“廖丞相有何事?”
来人正是当朝文官之首,丞相廖忠疆。
廖忠疆笑眯眯的狐狸眼睛,打量了秦朝久一番,便道:“老臣今日是来同皇上商讨南海海禁一事儿,正巧远远地瞧见了王爷和王妃娘娘,便想着前来给王爷您请个安。”
“丞相有心了。”
萧长暮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
廖忠疆拱了拱手,告辞一声,便转身走了。
秦朝久倒是微微疑惑道:“王爷,海禁一事与您有关?”
萧长暮摇头:“没有。”
“那是南海一事与您有关?”秦朝久只是单纯一问,却叫萧长暮猛然转过头来:“为何这么问?”
秦朝久朝着廖忠疆消失的方向看去,说道:“臣妾只是觉得奇怪,廖丞相过来,特意同您说了这句话,好像是故意提醒什么似的。”
萧长暮的眉头不觉皱了起来。
有关海禁一事,朝堂为此争论已有三年之久,并非什么新鲜事。
廖丞相为何今日特意来他面前说上一嘴。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