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光线，隐约可见在红芒引导下清水散入内里脉络，诸多药材自行合拢卷成一团，经络相同，红芒在其中轮回流转，生生不息。

手中红芒忽地升腾一尺，如烈火翻飞，那团药材在其上翻转，废料蒸腾出来，徐徐紧缩。

红芒再变，如小火轻扬，药团之内缓缓变得清透澄明，其间药力流转，玄奥至极。

如同温柔的缠绵，红芒在丹丸四周流转，缓缓融入其中，尽数敛去。

香！弥漫在谷中的丹香丝丝缕缕，无孔不入，使得牧羽周身软绵绵，麻酥酥，舒服得想睡过去。

“吃了吧。”那声音看着丹丸，声音有些玩味儿。

丹丸自行飘来，悬在牧羽近前。

通透的棕色丹丸里似有几道云雾流转，放眼仔细去瞧却又不可见了。

牧羽心中一片空明，眼前的丹丸早已超出药的范畴，透着一道道意韵。

丹丸入体，药力划开，他眼底琥珀光芒仿佛要化为实质照射出来，只是牧羽一点不知情。

“咦。”白衣一直平淡的声音里有一丝疑惑，牧羽的变化引得他关注。

此时的牧羽沉浸在丹丸化开后流转向周身的道道意韵，似平淡无奇，却让体内腾起澎湃的战意，一往无前的意志。

半晌，他睁开眼睛，清澈的眸中不可言说的意味荡开去。

只这片刻，他便明悟了丹之极致，现在缺的是手法、火候和道行，这些却是没有捷径可走的。

“小鬼，你真的很好！沈疯子有你这般徒弟当无憾。”

牧羽听其意，眉头一皱，心道：难道猜错了？

他鼓起勇气，向前一步，心中猜测对方的身份，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崇敬和期待的情绪，低声道：“前辈，您可是大师兄吗？”

那身影闻言忽地一颤，谷中宁静意韵瞬间寸寸碎裂，树木沙沙，狂风席卷，连瀑布之水都忽然一滞。

天地随其心意变幻，这人一身道行之高，境界之深，可见一斑。

那人豁然转身，长发飞舞，一股睥睨的气势轰然压向牧羽，使得后者蹬蹬蹬连退三步。

那双熟悉的深邃双眸中仿佛包罗天地，只是那天地在癫狂的情绪中颤抖不已，似乎随时便要坍塌。

“师傅！”虽然眼前之人白衣飘飘，气度非凡，和沈疯子大相径庭，但那双眼睛牧羽绝对不会看错。

那人听得他叫师傅，气势如潮水般退去，眼中癫狂之色更重，他面露沉痛之色，低声道：“小鬼，我是沈沧浪。”

天沧三杰，沈沧浪！

牧羽脸上浮现古怪神色，沈沧浪似将沈疯子当作是另一个人。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的沈沧浪。

“见鬼了，老子怎么又到了这个鬼地方？”沈疯子气恼的声音传来。

牧羽一惊，抬起头来，眼前中年男子目含笑意，正一脸不耐地抓挠着须发，不一会又成了一个虬须大汉。

牧羽看着眼前的沈疯子，一股亲切感涌上心头，情不自禁地走过去一把抱住了他魁梧的身躯。

“师傅！”

沈疯子莫名其妙，叫唤着：“你放开，放开，跟个娘们儿一样。”

……

九剑峰上，翠绿小松在风中摇摆，肆意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