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自顾自的走了出去,到门口时,还不忘说道:“兰嫔娘娘身边的汪公公传话,娘娘昨夜劳累,今日就不同我们一起赏花了,对了,她送来了一些古曲谱……她真的挺好的,不要连累她,这宫中,像你一样对陛下诚心的不多,她算一个。”
安选侍停下了梳妆的手,真心最容易被践踏,兰嫔终究会变得和她一样。
若是苏瑾知道安选侍的想法,她一定会坚定的说,不,不一样,安选侍是真心想要段离的爱,而凌婉莹虽然也真心,但她要的是段离的命。
段离和齐玥的命。
凌婉莹中午才起身,看着为她上药的苏瑾,心微微定了下来,事情成了。
但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听梅香来报,锦华宫齐嫔来了,凌婉莹同苏瑾相视一眼,看向一旁的李姑姑,相处了一个月,李姑姑也知道自己主子是真的天真善良心中没有任何算计,干净单纯的宛如一张白纸。
她想不通,高门教养出来的姑娘为何是这样的,但听青粟提起主子的往事,也理解了,在那样单纯的环境中长大,又怎指望她识清腌臜手段呢。
果不其然,她听到主子有些懵懂的问道:“姑姑,昨日陛下明明去了锦华宫,后又来了倚兰殿,齐姐姐突然来找我,我……”
“娘娘莫慌,奴婢想,齐嫔娘娘应该是诚心同娘娘交好的,宫中有交好的姐妹不是什么坏事。”况且,齐嫔身后是太后,太后,是前朝女官,同时能被先帝如此爱重,足可见其手段。
但也有弊,太后同陛下不是亲母子,先帝无子,故过继了陛下,在前朝,陛下同太后政见多有不和……
李姑姑沉思着,道:“若是齐嫔娘娘介意,今日也不会登门了。”
凌婉莹似乎听进了李姑姑的话,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催促着苏瑾加快动作。
齐月珍垂眸看着茶具,神色清冷,一身雪白色宫装,越发的冷若冰霜,凌婉莹见到这样的齐月珍,脚步顿了顿,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柔柔道:“齐姐姐。”
齐月珍抬头,见到缓缓走进屋的凌婉莹,面色红润,眉眼间都带着遮掩不住的春意,不由得想,看来和皇帝相处的挺好的,也是,能让皇帝亲口说出兰嫔身子娇弱,不必烦扰她的话,也算是得了皇帝十之一二的关注。
“婉莹妹妹。”齐月珍起身,相互见礼后直接开门见山道:“我与婉晴交好,在书院时,常听她说你喜爱山水图,这是画圣的《离崖山》,画作有灵,只有待在有缘人身边,才能真正的活过来,我想,妹妹大抵是那个有缘人。”
凌婉莹看到落梅奉上来的画,惊喜的看向齐月珍,“齐姐姐,这太贵重了……”
“你同婉晴是双胎,见到你,我仿佛见到了婉晴,便忍不住想对你好,你若不收下,便是看我不起。”
齐月珍话说到这份上,凌婉莹只能收下,见她收下,齐月珍又道:“这样便好,也不枉我昨日向陛下提起你。”
“姐姐……”凌婉莹瞪大了眼睛,呆愣的样子似乎让齐月珍觉得有趣,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妹妹对陛下一片痴心,这般痴情,不应该被埋葬。”
提到皇帝,凌婉莹似乎有些羞涩,脸颊微红道:“不瞒姐姐,这一个月来虽然见不到陛下,但婉莹并不觉得难过,因为入了宫,离着陛下更近了些,婉莹已经很满足了。
昨日陛下过来,婉莹很是欢喜,若不是姐姐,婉莹从不知道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原来是这般感觉。”
见着凌婉莹的小女儿情态,齐月珍心中不大看的起,但面上却不显,“陛下对妹妹也不是毫无情意,若不是柔妃……”
齐月珍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转而说起了其他,“昨夜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不知妹妹可曾听说。”
见凌婉莹一脸茫然,齐月珍状似懊恼,“陛下叮嘱过不要打扰妹妹休息,想来妹妹还不知道,昨日夜里,司礼监的张掌印吞针自尽,死状恐怖……”
司礼监张掌印,侍奉过前朝文帝、先帝,同时也是东厂提督,当今的心腹……就这样离奇死于屋内,说是自尽,但其实谁也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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