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汐汐幽禁他,他便最后再为她做一件事吧。
谷雨看着凤舞汐眼中的红血丝,心疼地道:“殿下,您和太傅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凤舞汐闭了闭涨得酸疼的眼,沉声道:“好好侍候太傅。”
话落,她跳下马车,看着时凌和车夫幽祁将人扶进去,转身向偏殿走去。
“殿下,这两天墨侯爷并未出府,侯府一切正常。”谷雨一边伺候凤舞汐沐浴,一边疑惑地道:“奴婢已经通知这两日不必早朝,可右相等人依旧每日都会来议政殿。”
凤舞汐一脸倦意地靠在浴桶边,闻言眼底划过一抹寒意,站起身子,“去冷宫。”
昏暗的地牢,阴风阵阵。
凤舞汐一步步走到关押墨连彦的牢房前。
墨连彦十指血肉模糊,被隐卫随意扔在角落。
看到凤舞汐,他神色狰狞,再无一丝贵公子的优雅,愤怒地吼道,“凤舞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全王朝都知道凤舞汐对他一往情深,可两日前她在大婚日砸了凤冠,踹了侯府大门,还大张旗鼓地去追萧瑢澈。
这不是打他的脸,硬生生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吗?
凤舞汐踢开牢门,嘴角笑意寒凉,“直呼本宫名讳,以下犯上,时凌,掌嘴!”
“是,殿下。”
“凤舞汐,你真的疯了?”墨连彦惊怒地看着她,被时凌一把按住。
两个巴掌下去,墨连彦顿觉脑瓜子嗡嗡的。
他缓过来后简直气疯了,双眼猩红,“凤舞汐,你算什么东西?你竟敢打我!我父亲是宁朗侯,他不会放过你的!”
凤舞汐眸光变得幽冷冰寒,暗藏杀意,“宁朗侯府在大婚日如此羞辱本宫,你如何对得起本宫?”
更何况,你们还利用本宫,借本宫之手,伤害太傅。
后面的话,她并未说出口。
她在墨连彦的怂恿下,给萧瑢澈服下寒毒,断了他双手筋脉,让他此生再无法行医。
他明明疼得全身颤抖,依旧温柔地安慰她,“汐汐,没事,不疼的。”
此时回想起曾经对他做的那些混账事,凤舞汐只觉得心疼得几乎炸裂。
墨连彦瞳孔一缩,见凤舞眼角眉梢皆是料峭杀意,以为她真的是在意大婚。
于是,态度软了几分,往前爬了两步,深情款款地看着凤舞汐。
“汐……殿下,我知道错了,你放我出去,我一定八抬大轿迎你进门。”
八抬大轿……
若是前世,这绝对是她最奢望的。
可如今,她不要了。
凤舞汐眼底满是讥讽,语气却带着欣喜,“真的吗?可你当众欺辱本宫,若是本宫就这样放了你,恐难以服众。”
侯府势力遍布朝堂,她暂时不能杀了墨连彦。
但折磨一下他,却还是可以的。
墨连彦嘴角一抽,面上的深情差点维持不住。
服众?
朝堂基本都是父亲的人,她如何服众?
不过现在毕竟玉玺和影凤没到手,她这个表面上的储君还不能死。
等拿到玉玺和影凤,他一定会削了她的四肢,将她泡在盐罐中,让她好好体会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
“当然是真的,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
话未说完,胸口传来剧痛。
墨连彦愣愣地低头,看着插在胸口的匕首,张了张口,“你……”
凤舞汐弯腰凑近墨连彦耳边,面上的欣喜不达眼底,“地牢进了贼人,你不幸受伤,这样墨侯爷也能名正言顺接你回府休养。”
在她话音落下时,昏暗的甬道,烛火微微一晃,一道身影如同来时般,悄无声息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