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意思地慢慢伸出另一只手。
柏穗安覆上他受伤的那一块,已然血肉模糊了。
运转灵力,白色的灵力缓缓渡入伤口处,原本簌簌流血的伤口愈合,只剩下了暗色的斑点。
玉适觉得伤口没那么痛了,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
“我是你姐姐派来救你的,你别害怕,我会将你完完整整的带回去见你姐姐的。”她说完这句话就起身开始找机关出口了。
玉适盯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问了句:“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她边找机关边答:“柏穗安,松柏的柏,谷穗的穗,平安的安。”
玉适甜甜一笑:“穗安姐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她道:“可以,你待在那别动,我找找出口。”
白皙的手摸索着,顺着旁边的墙壁一步一步往前探,这里好像没什么机关,倒像是个圆形的井。
一眼往上面望,看不到尽头。
黑色的甬道直至青天般。
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看样子是有人故意把她引来此,不过,这儿除了高,可难不住她。
她嘴角勾起个得意的弧度,自己怎么说也是修士,更别提经历了这么多,皮糙肉厚的,这爬也爬上去。
其实本来她想直接飞出去的,可是有玉适在,她灵力不足以带动两人,这桑木剑又没开智,不能御剑飞行。
“玉适,上来,姐姐背你。”她蹲下来,朝着他说道。
玉适知道现在不是扭捏的时候,乖乖地趴到了她的背上。
柏穗安卯足劲儿,拿桑木剑扣住墙壁,还真别说,虽然是把木剑,但是锋利得紧,轻而易举地就能划破石壁。
司无渊给她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
她气喘如牛,额头开始往外冒汗,这破地方怎么这么高,半天爬不到头。
“姐姐,你别管我了,自己出去吧。”玉适趴在背上,神情隐入黑暗之中,可声音是小心翼翼的。
她听了简直倍感欣慰,这小子还挺有良心的。
“不打紧,姐姐是打不死的小强,你抱紧我啊!”
她咬牙继续向上爬,每伸一次手,肋骨就连着扯得青痛,不知道爬了多久,她眼睛都开始往外冒星星了。
只是像个木偶般一股脑地往上爬。
“姐姐,有光了!要到出口了!”
柏穗安被他激动的一喊,差点耳朵聋了,连忙耳朵远离他的大嗓门,往上瞧了瞧。
刺眼的光亮让她差点惊得松手,惜命地又攥紧了手中木剑。
皇天不负有心人。
终于到了!
等出去了,她一定要拿那二千玉溪珠给自己补补身体,夭夭不吃饭了,这钱得归她用了,她可八辈子没吃过好东西了。
少女纤细染灰的手掌扒上壁口,大腿一蹬,整个人出了甬道,一下累瘫在地。
“不行了不行了!太累了。”
“柏姑娘可是累了?”
属于女子娇媚的声音响起。
她猛地抬起头来,对上了金素仪那双含笑的眼睛。
心蓦地一紧,这里不是春暖阁。
分明就是从那儿掉下去的,难道这里面暗藏玄机。
她起身,将玉适护在身后,回以一笑:“素仪姐姐,不知您怎么会在这儿呢?”
金素仪理了理额前秀发,“我嘛,自然是在这等着你罗。”说完还朝她抛了个媚眼。
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开门见山道:“素仪姐姐,你若是想从我这儿打探消息,或者是要什么东西,大可直接开口,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把我引到这来?”
金素仪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柏姑娘还真是个爽快人,不过我要的东西,你给得了吗?”
她略颔首:“愿闻其详。”
金素仪表情陡然变得阴狠:“我、要、见、玉、竹、仙、人。”
果然,她猜对了。
夜上金玉楼,万迭云外山,相依醉了意,终身不归人。
那歌谣里唱的,就是金素仪和玉竹仙人。
她叹口气,抱歉地看向她:“素仪姐姐,你还真说对了,我没本事,不能带你去见玉竹前辈?”
金素仪闻言,猝然像疯了一般扑向她,柏穗安见状,连忙推开玉适,自己却被她推倒。
女人锋利的指甲嵌入她小臂,她痛得嘶了一声,金素仪却嘶哑着嗓子吼道:“一定是你!是你这个贱蹄子勾引玉竹,不然你怎么会待在那山上那么久。”
“你个贱人!竟敢与玉竹苟合,你们两个都该死!”
她脑袋晕乎乎的,这女人竟然一直在监视她。
她也不是好欺负的,一把将她推开,对着她质问道:“你一直派人跟踪我?”
金素仪跌落在地,尖声道:“就是我怎么了?要不是我那次在首饰摊闻到了只有玉竹仙人的小松居才有的天地灵气,恐怕到现在我还发现不了你这贱人!”
她看着声嘶力竭的女人,低骂一句:“疯女人,玉竹前辈对我有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说完就要拉着玉适走人。
金素仪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指着她骂道:“一定是你这张脸,生得一副让男人看了怜惜的脸蛋!”
“贱人!贱人!我要毁了你!”
她大笑着去摁旁边的机关,霎那间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