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水一言不发,但肌肉却依然紧绷。
“如果我现在回到地面,告诉我背后的人,天地宝印并非在沈三水手中,而是在拱御军中,你觉得他们会信吗?”
沈三水突然茅塞顿开。
傅永之前并未对姜师痛下杀手,说明不论出于何种原因,他对他背后的势力,并没有生死不顾的愚忠。
那自然,那些势力也不会对他百分百地放心。
如果沈三水死在了这地宫中,傅永用这套说辞回到地面,他背后之人只会觉得他自己得到了宝印,想要私吞,故而现编了一些理由。
而如果沈三水活着走出了地宫,那只要沈三水再随手发出几个大预言,那傅永的说法自然也不攻自破。
想到这里,沈三水也是将体内的内力平复了下来。
傅永看到气氛渐渐放松,也是带有几分赞许地看了一眼沈三水。
“看来你虽然初出茅庐,却也不是很笨。”
“多谢傅将军指教了。”沈三水放松地答谢了一声。
“不过我也的确是对天地宝印没什么兴趣。”沈三水却是权当后面这句话是客套了。
虽然在这地宫之中傅永无法出手,但回到了地面,谁知道他会不会对王淼有什么不利。
况且他在伤了黎皓的时候,也是狠厉非常,这种人沈三水不可能对他完全放心。
“对了,你给我说了那么多,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沈三水自然是不会拒绝,反正两人正大吃特吃,本来就闲着没什么事做。
“曾经有个女子,长得很是好看,四处勾引男人骗钱。”
“她先用各种床榻伎俩引诱男人,让他们为她一掷千金。后来又用从那些男人手里骗得的钱,去雇人演戏,博取正在欢好的男人的真心。”
“等到她玩舒爽了,再一脚把那些个男的踹开。最后人财两空,故而很多承受不住的男的,纷纷选择自断性命。”
沈三水露出惊讶的神色,以色骗财倒是听说过,说到底,一些卖身的妓院,也就是做的这种生意。不过如此心狠手辣,还要欺骗感情的,倒是第一次听闻。
“这女的好生狠,她倒不会心生愧疚的吗?”
傅永冷笑了一声,说:“心生愧疚,要么是对自己的道德感愧疚,要么是对神佛之流自己所信仰的产生愧疚。这种人已然是没有道德底线,又不会信神拜佛,何来愧疚。”
“那可真是穷凶极恶之徒了。”
“是啊。”傅永叹了口气,看向虚空之处,“然后呢,这件事情传开,江湖上就有很多人鄙视与她,甚至有过激的,在遇见她时甚至会出手相伤。”
“那也是自然,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傅永笑了一声,眼神看向沈三水:“那我且问问你,要是个男的,始乱终弃玩弄感情,骗财骗色,人们尽管不齿,可有什么门都出不了的道理?”
这样一想倒也是,若是个身份低微的惯骗,倒还可能被人唾弃,说不定还有自诩正义的人会上前教训。
但做这等事的大多都是身份高贵的老爷少爷,在他们的圈子里,大概女人玩完就丢是一个没人会在意的事情。
又何来过街老鼠的说法呢?
“那的确是有些不妥。但那些男的地位颇高,也没法拿他们怎么样。”
傅永听闻,却是眼中闪过惊讶的神色:“沈公子倒是思路清晰。”
“我还是很鄙视那个女子,但我觉得有权有势之人不受唾弃,并不是要我包容这女子所作所为的理由。”
沈三水突然觉得自己很是硬气,心中也不由得有些自满的小感觉。
“那我等便继续说下去。久而久之,自然就会有些正义之士,出手惩戒那个女子。而那女子也是恶劣得很,找了不少江湖高手来保护她,寻常的武功不够高强之人,还近不了她的身。”
“后来一个门派的大弟子,受其掌门的指示,以一身强横的武功,一一击败那女子身边的护卫,最后将那女子一掌击毙在一家富商的床榻之上。”
“江湖中人都觉大快人心,那名门正派的大弟子也是声名鹊起,又因为在年青一代中少有敌手,也是顺利进入了朝廷里地位最高、战斗力最强的军队。自此前途无量。”
沈三水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敢问傅将军,那女子……”
“那女子和我没什么瓜葛,这故事也只是和你随口说说,别太往心里去。”
傅永便再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