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看着钟意无奈又欣慰、怀念的眼神，薛漾不懂，从地上爬起来，戒备的询问。

钟意没有回答她，反而伸手打了个响指：“散！”

身后，活跃的紫电闪了一下，应声而散，无隐无踪。

“你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什么时候？”没有得到回应，薛漾再次出声。

目光扫过地上的血迹，重新聚在钟意脸上，薛漾希望看出什么来。

钟意的表情带着无法言说的哀伤，一步一步走近薛漾，伸出手臂，像幼童求抱抱的姿势。

声音不似方才那般森冷，放刻意轻柔了，像是害怕薛漾消失了一般。

“你认识我的，我们很早就认识。很早，很早……不要忘记我啊…我是……唔！”

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钟意揪住衣服，摁着胸口，钻心般的疼痛。

身体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弓着腰，疼得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尽管再痛，紫瞳也没有离开过薛漾，充满浓浓的眷念。

“小意！！”看到她痛苦的模样，薛漾再也没心思考虑其他的，急忙上去扶住她，“受伤了！？”

一碰到人，薛漾就觉得手臂一紧，一个霸道的力量将她拽近。

钟意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扑在薛漾身上，紧紧抓住她的衣服，脸抵埋在胸口。。

“薛漾……”

“嗯？”被钟意粘人举动懵逼的薛漾应声。

“我好痛。”万蚁噬心般剧烈的疼痛已经让钟意的意识模糊起来，瞳孔不稳定的闪着紫光。

“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薛漾着急的想推开她，却丝毫挣脱不了。

肚子上毛茸茸的脑袋摇了摇，响着熟悉的嗓音，瓮声瓮气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薛漾…”

“我在。”知道不是受伤，薛漾也就任由她这么抱着，耐心起来。

“对不起。”

低沉的声音，薛漾都觉得是自己幻听了：“什么？”

“对不起，我错了。”钟意使劲抱着她，几乎是用勒的，生怕她消失，“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

一遍又一遍，说的薛漾也很莫名。

“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们……我错了，我错了……不要害怕我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那里啊……不要扔下我一个人....”

听着钟意的呢喃，薛漾觉得不太对，猛的使劲扯开她，撑着她的肩，皱眉：“钟意？你到底怎么了？！”

面对面，钟意紫眸闪烁着，手摸上薛漾的脸庞，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阿吖，我好想你啊，好想你们……”

紫瞳像是没电的机器，最后闪了两下，失去了光泽。

“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呢喃着，昏迷在薛漾的怀中，蓄在眼眶的眼泪最终还是滑了下来。

抱着瘫软在自己身上的钟意，薛漾内心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是，醒了吗？”

是什么，能够让一个那么强大、坚强的人，伤心、害怕到这个程度……至少，薛漾见过所有的她，都不是这样。

“小意……”

现实。

钟意睁眼醒来，缓缓坐了起来，看着熟悉的房间，呆滞着还没回过神。

内心的悲伤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缓缓下床，趿着拖鞋去了卫生间。

正准备取下毛巾，钟意的目光停在了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