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翠荷还心有余悸:“这回也算是吃了一回教训,以后看孩子还是不能分心。”
“这只是偶然,孩子睡着了就让他睡,磕磕碰碰很正常,娘不必紧张。”
席大壮低声说:“玉不琢不成器。只要看着他不摔断腿脚,没生命危险就行。等他再长大一些,教他习武,受的伤只会更多。”
席大壮这话一出,田翠荷立马就想到席大壮小时候的样子,可怜兮兮,眼眶红红,稍微吃点苦就哭爹喊娘。
顷刻间,她沉默了。
席大壮看着她娘诡异的眼神,也沉默了,空气一度寂静到让人心里发慌。
半晌后,席大壮讪讪道:“等他到四五岁再教他习武,四五岁习武,最是合适。”
他当年三岁就被逼着习武了,他哥哥们也都是三岁开始,但因为他会哭,会闹,会装可怜,惹得他娘心疼不已,他爹才容忍他到五岁才开始。
他有年少不知事的时候,便对儿子宽容一些,愿意等他儿子到五岁。
田翠荷干笑了两声。
池溪忍不住弯了弯眉眼。
安安头上的包四五天就消了。
池溪和张春满也捣鼓出瓷器了,各种花色和样式,看得张春满喜不自胜,一个劲夸赞:“小溪啊小溪,你生在这大河村真的是可惜了,若是生在咱们张家,哪里还有张浩明什么事?”
他真的是太喜欢池溪这个小姑娘了。
他活了几十年,还真没遇到过像她这般啥都会的奇女子。
她捣鼓出来的这些瓷器虽算不得最好,但花纹样式却很新鲜,若是送进宫里去,一定也能让那些贵人大开眼界。
“小溪,这笔生意你放心交给老朽,定然做得风风火火,风头无两!”
他自从将家族交由大儿子来继承之后,就再也没怎么插手过家族生意,只想着游山玩水逍遥快活。
但现在他却浑身充满了力量,恨不得立马跟池溪一起把瓷器的生意做到大江南北去,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且用上他们生产出来的瓷器!
“我有预感,不仅是你们席家,我们张家也会更上一层楼!”
张春满两眼炯炯有神,望着池溪兴奋道:“老朽已经等不及了,你赶紧收拾好,明日就跟老朽回欢州去,老朽要将你介绍给商会的其他人,给你在欢州打个基础,咱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这笔生意做起来。”
池溪见张春满兴致浓烈,比自己还急迫,心里也高兴,但:“姨婆不是明后天就能到这里了吗?咱们明日离开,岂不是见不到姨婆了?”
从欢州到大河村走水路两三日就能到,但姨婆她老人家会坐船,便只能绕路走陆路,她年岁已高,经不住颠簸,摇摇晃晃半个月,总算要到了。
张春满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嘿嘿道:“没事没事,她满心满眼只有你娘,等她来了也顾不上老朽,咱们快去快回,争取十日之内回来便是。”
池溪扭头望向席大壮,席大壮将手里的黏土放下,抬脚走过来,一边洗手,一边神色淡淡地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那安安……”
池溪有些迟疑。
若是他们夫妻二人都走了,不仅家里的事,还有安安也得交给田翠荷一人带着。
这恐怕不妥。
“带上便是。”
席大壮理所当然道:“咱们夫妻二人,总不至于连个奶娃娃都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