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百七十六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1 / 2)弈剑书首页

最后那位发言者,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对着远方并肩而立的两人,夸张地挤眉弄眼,仿佛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在竭力证明他见解的无可辩驳与绝对正确。

立于村寨古朴入口处的黑袍男子,身影挺拔如松,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寒夜中的冰刃,穿透了周遭的每一寸空间,直击人心。“尔等贼影,前后肆虐,侵扰村寨十四有余,莫非真以为这苍茫大地,再无正义之剑能斩尔等恶念?”

此言一出,四周隐匿于阴影中的匪徒们,无不面色骤变,惊恐之色在眼底悄然蔓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至极的紧张,仿佛连风都为之凝滞,静待着接下来即将上演的风云变幻。

依黑袍男子那番意味深长的话语推断,他竟是主动踏入这匪巢的门槛,其意难测,如同暗夜中自行点亮的烛火,引人深究。

刹那间,一名匪寇首领般的角色,声若洪钟,断然下令:“速速集结弟兄,将此不速之客拦下!我则去发射响箭,急报大当家知晓!”其言既出,行动如风,尽显山寨之地的雷厉风行。

黑袍男子的听觉,敏锐得仿佛能捕捉风中细语,匪寇之声未落,他已循声而望,目光如冷月穿云,直击人心。被那目光锁定的匪寇,心头猛地一颤,只觉那双眸子深邃异常,审视自己时,仿佛世间万物皆失了色彩,唯余一片死寂的灰白。

“不对劲……”这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却也仅是一瞬,随即被紧迫的局势所淹没。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与不安,预示着这场不期而遇的交锋,将掀起怎样的波澜。

方才,他们的目光如炬,牢牢锁定在那黑袍男子身上,每一秒都似在无声较量,却未曾有过此刻这般微妙而深刻的体验——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颤栗,是胆怯与慌乱的交织,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无力感,悄然侵蚀着他们的意志。

随着凝视的加深,匪寇们的心海仿佛遭遇了狂风骤雨,波澜四起,每一根心弦都紧绷至极限,仿佛下一秒便会断裂。那黑袍之下隐藏的力量,如同深渊凝视,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与恐慌。

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翻涌,终于,一声惊呼划破了空气中的凝重:“快!务必将他拦下!我即刻前往通报大当家,此事非同小可!”

此言一出,不仅是对行动的急促号召,更透露出一种迫在眉睫的危机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迫与肃杀,仿佛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而他们,正站在风暴的最前沿。

不待他身形完全站起,欲向村寨深处奔逃,一柄看似平凡无奇的铁剑已如闪电般穿透其胸膛,随后,那剑势不减,硬生生将悍匪的身躯砸倒在地,尘埃四起,唯余一声沉闷的回响在空气中回荡。

当其余匪徒的视线再次聚焦于那位黑袍男子时,只见其腰间剑鞘孤零零地悬荡,空荡得仿佛诉说着方才一击的决绝与凌厉。

仅此一剑,胜负已分,高下立判,无需多言。

余下的两名匪徒,若此刻仍未能洞悉双方实力的悬殊,那便真是愚昧至极,无可救药。其中一人,喉咙微动,终是强压下恐惧,颤声问道:“好汉且慢!不知阁下今日踏足此地,所为何求?我等愿将村寨半数财货奉上,不,更愿加倍相赠,只求……”

此言一出,不仅透露出对黑袍男子实力的深深忌惮,更隐含了几分求生的卑微与急切。

匪徒的言语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双腿更是不由自主地哆嗦,死亡的阴影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他深知,此地绝非寿终正寝之所。这些日子,随着那位大当家的东征西讨,金银财宝已是堆积如山,他心中盘算着,只要这场风波一过,便能携着几袋沉甸甸的银两,远走高飞,享那无尽的逍遥岁月。

黑袍男子立于原地,目光如寒冰,对匪徒的乞怜之声充耳不闻,脸上浮现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嫌恶与不屑。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命运的鼓点上,径直穿过了两名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匪徒,最终停在了那具刚失去生息不久的躯体旁。

剑光一闪,宛如暗夜中的流星划破长空,黑袍男子轻巧地从死者怀中取出一物,动作之迅捷,几乎令人难以察觉。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抽取,更像是对生命尊严的一次无声审判。剑尖微颤,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决心,而黑袍之下,那双深邃的眼眸,正冷冷地审视着这一切,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孤傲与决绝。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只余下黑袍男子与这静谧的战场,以及那即将被改写的命运轨迹。

他缓缓转身,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锁定在那两名瑟瑟发抖的匪寇身上,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只需轻轻一拽这物,你们的头目,亦或是藏匿于暗处的同伙,便会闻风而动,齐聚于此,我说的可对?”

那乞求宽恕的匪寇,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随即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似在诉说着无尽的恐惧与哀求。

“只要那响箭划破长空,大当家他们必会不顾一切地返回,毕竟,这里汇聚了我们所有的‘收获’……但求英雄慈悲,容我们一条生路,让我们得以……”

话语未尽,他的声音已被颤抖的求饶所取代,连抬头的勇气都已丧失,只剩下无助的磕头声,在这静谧的空间中回响,显得格外凄凉。而另一名匪寇,更是吓得浑身颤抖,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的存在也成了对方眼中的催命符。

霎时间,他仿佛化作了风中摇曳的烛火,被那黑袍男子以不容抗拒之势,轻而易举地攫取于掌心之中,姿态之狼狈,犹如一只待宰的老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