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司马轻雾,参见汉王千岁。”
“什么!?你是汉王!?是啊,弓长俭,你……”郑芝龙在司马轻雾反应过来之后,也突然明白了过来,但是作为一名被朝廷定义为海盗的人,而且,就在刚刚,还守着人家汉王大骂人家老张家的朝廷政策,和批判先皇的不是,所以,此时的郑芝龙,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跪下给张俭见礼,还是该把张俭一举擒下,以保自己性命周全。
张俭眼皮轻轻一抬,看了满脸不知所措,局促不安的郑芝龙和司马轻雾一眼,感到一阵无奈,位高权重固然给人一种一览众山小的快感,但是身居绝顶,谁又能与之共同体会周身之冷。张俭只得笑了笑,上前扶着郑芝龙的臂膀,“郑大哥,这包厢之中,只有我们四人,而我说了,在这里,我就叫龚长俭,汉王之类的称谓,郑大哥切勿提起。”
虽然郑芝龙连称不敢,但是张俭岂能让郑芝龙从自己的身边溜走,所以张俭揽着郑芝龙的肩膀继续说道,“郑大哥,你想想,我大明海禁已过两百多年,水师之战力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我想,郑大哥你久居大海之上,肯定是心中有数的,而现在朝廷要想开放海禁,富国强民,水师的力量岂能轻易弃之不顾?所以,朝廷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像郑大哥这样有着丰富海上经验的人,郑大哥,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被朝廷通缉,永远做一名世人所唾弃的海盗吗?想想你的儿子,郑森,难道你想让他永远得不到朝廷的正名,永世做一名海盗吗?你再想想你留在日本的左卫门,他是你的儿子,却因被日本的执政者以那条“东瀛女子不入中土之地”为理由,让你们夫妻二人不能长相厮守,甚至是你的儿子,都被他们逼着取了日本人的姓名,难道你不想带他们回到自己的故乡吗?难道你不想在列祖列宗面前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吗?”
咱们中国人的传统思维模式,总是以故乡为重,不论人走到哪里,故乡,是人们永远难以割舍的情怀。
而郑芝龙,也同样如此,当他听到张俭的话之后,那深深埋藏在自己心底的故乡情怀,则瞬间被激发了出来,他本是福建泉州人氏,可是,他却始终不敢回到自己的故乡,就是因为他海盗的身份,使得他始终无颜面见自己的故乡的父老乡亲,更加无颜去故乡的祠堂里,去祭拜自己先祖,而张俭的话,却给他打开了一扇窗户,一扇能使他衣锦还乡,荣归故里的明亮的窗户。
“东海罪民郑芝龙携子郑森,叩见汉王千岁。”
郑芝龙跪了,带着张俭给他的希望,带着对故乡的思念,冲着张俭重重的跪了下去,而张俭却并没有将他扶起来,只是静静的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郑芝龙,宝玉有瑕,不磨岂能成器。
“郑芝龙,你身为大明帝国子民,不思安定,却违反海禁,驾船为盗,纵横与海上,且妄议朝政,不敬太祖及帝国历任先皇,朝廷特发诏令通缉与你,上述之罪状,其中任何一条,你都将是死罪,即使将你满门抄斩,也不足以为过,郑芝龙,孤王所说的一切罪责,你可认罪。”
“罪民郑芝龙,认罪。”
在大明,海盗和违反海禁,其中任意一条都是要被杀头的,何况他郑芝龙还妄议朝政,更甚至是对当今的皇上评头论足,对历任先皇大加贬斥,就这罪状,不用说杀头,就是杀他一百回都不嫌多,但是这些罪状却又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事实,郑芝龙无言反对。
“郑芝龙,孤王念你有心悔改,心思报国,故而,孤王免除你的死罪,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天起,孤王特此将你封为福建水师副提督,挂水师提督衔,负责训练水军兵勇,以备我国开放海禁时,为商船提供军事护卫,诸多事宜,不得有误,否则,孤王定然摘去你这项上人头,以谢其罪。”
“罪名郑芝龙,谢汉王殿下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