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乌篷船,随着太湖轻柔的波浪,轻轻地晃动着,张俭此时的心情就如同这雾气朦胧的湖面,看似平静,但在模模糊糊之间,却看不到任何的结局。
突然,一阵极其霸道的声音传进了张俭的耳朵里。
“TMD你个老不死,你活腻歪是不是,谁TM让你把鱼私自售卖的,你要是个明白人,就痛痛快快的把那些脏钱交出来,补上老子今天的损失,如若不然,老子一把火点了你这破船,把你和你那个半死不活的老婆子剁碎了扔湖里喂鱼。”
那人说完,又有一个苍老而又不断极力肯求的声音响起,“大爷,您是我的亲爷,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老两口吧,我那老婆子您也看到了,她有病,得抓药治病,您把这行市压得实在是太低了,我们实在是支撑不起这药费呀,大爷呀,老头子给您磕头了,您就饶了我们老两口把,老头子给你磕头了,老头子给您磕头了……”
“滚你NND,你个老东西,老子可怜你?谁他TMD可怜老子,弟兄们给我打,TMD老子今天就好好的可怜可怜你!!”
紧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打砸之声,并且夹杂着那老人家,和一个老太太,泣血恳求的声音。
眼前的一切,真是十二分的触动了张俭的神经,他真的不明白,苏州,这么一座近在天子脚下的城市,竟然会有这如此黑暗的一面。“老人家,这种事情,难道就没人管吗?”
“管?谁敢管!秀才小哥,老头子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他们的老大就是咱们苏州这知府老爷的把兄弟,谁敢管?谁又能管。”老人家的话里充满着无乃,看来也是被这些地痞流氓给欺负怕了。
可是张俭却仍不死心,反正是来这江南之地微服私访的的,消息,自然是打听的越详细越好,遂接着套那船家的话,“你们可以进京告御状去呀,苏州离京城如此之近,难道你们还怕自己的苦厄不能被天子听到吗?”
“秀才小哥,这种事你问了也白问,你管不了的,你是个秀才,将来是要做官的,小老儿只希望您有后能做个好官,千万不要像咱们这苏州知府一般,坑害百姓啊,至于告御状,谁敢呐,人家有靠山,听说他的恩师,是咱们大明的吏部尚书,你说,自己的老师专管天下官员的考核升迁,所以说,这样的背景之下,谁敢动他,谁又能动得了他,秀才小哥,听小老儿一句劝,千万不要惹那知府大人,要不然你将来的前程可就全毁了。”
那船家的话,仿佛一把尖锐的牛角尖刀,深深的扎进了张俭的心里,这些生活社会最底层的平头老百姓,在最开始,不旦没有想要推翻朝廷重建天下的野心,反而更多的,却是去劝导像自己这样的读书人,将来能够更好地做官,更好地带领一方百姓,某得幸福,可是,现实又当如何呢?他们官官相护,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掷朝廷律法于虚空无物,视天下百姓如刍狗草芥,这等官员如若不杀,天下何以靖清,黎民何以安康,天下不定,民心不稳,国,将之不国。此时的苏州知府,或许还不知道,他在张俭的心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苏州,将在不久的将来,迎来一场残酷的血洗。
“住手,这苏州城近在天子脚下,你们这群无赖的地痞流氓,在你们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正当张俭心中杀念乍起之时,一声清脆的怒斥,突然传进张俭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