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时家关系,恐怕连表面和平都很难维持。
向箖眼观鼻、鼻观心,她还不想参与到时家这滩浑水中。
但其实只要稍微想一下,至少在最浅显的表面,时家的这种不和睦都是必然的。
时老爷子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没传老,没传幼,偏把时运交给了排行居中的时钧。
这可能跟时钧本身能力出色有关,也可能跟当初时钧娶了沈蓉有些关系,总之时运现在是时钧一家独大,其他人有什么不服、不满,太正常不过了。
一切都准备妥当,就连几个小孩子都没闹腾,乖乖地坐在餐桌前。
佣人们正在往每个人酒杯里倒酒。
还没人发话,邬颂华却突然亲切说道:“何小姐,你来蓝城这么久了,我还没有跟你正式见过面。”
何蕙:“都怪我太忙了,一直在这边照顾爷爷,应该早点去看望太太。”
邬颂华:“不打紧。何家家大业大,你这么能干,忙点很正常。比那些只会呆在家里化妆打扮的强多了。”
她的一句“只会在家里化妆打扮”,横扫了好几个人。
这几个人当然是不包括她自己的。
因为她不化妆打扮。
何蕙谦虚道:“没有,是您抬举我了。”
正说着话,邬颂华拿出一个镯子。
镯子一露出来,她就眼角瞥了向箖一眼:“这虽然不是顶贵重的东西,但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这是我哥哥给我的嫁妆。”
她这话说得可笑。
时云州果然就笑了一声:“嫁妆?”
他看向时钧:“爸,她什么时候跟谁结婚了,你知道吗?”
时钧瞥给他一个瞪逆子的眼神,但也略带警告地冲邬颂华道:“要开饭了,先吃饭吧。”
因为邬颂华这明显是要给何蕙见面礼的节奏。
只是不知道她是把自己视作了时家现在的女主人,要把这镯子送给时云州未来的老婆?
还是把何蕙看作她自己的儿媳妇,先替她儿子时云晟把人套着?
何蕙应该也知道这里面的事,赶紧推脱道:“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时云州:“老太爷一口酒都没喝,就看你在这里惺惺作态,令人恶心。”
时钧斥道:“云州!”
而邬颂华却冷哼着朝时云州看过来。
时云州向后靠着,脸上带着几分讥讽。
时云州:“首先,你的儿子时云晟已经是只鬼了,别吓到何小姐。”
他歪歪头:“如果是以别的目的送,你配吗?”
他叫了一声:“任京!”
一直在值守的任京立刻走来。
时云州:“镯子。”
任京虽然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胜在武力极高,关键的时候非常听话。
时云州划一落音,他就立刻朝邬颂华冲去。
时钧见状,也立刻叫了人。
但已然晚了。
别人可能还会顾及邬颂华的身份,不敢太把她怎样。
但任京就是主打一个硬抢。
只听邬颂华惨叫一声,桌子已经到了任京手中。
时云州:“砸。”
于是手起镯落,镯子立刻四分五裂。
邬颂华气得两眼发黑,尖声道:“时云州!”
时云州却轻描淡写:“如果时家呆腻了,就立刻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