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些年假装冷漠,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些事。”老者无比鄙夷。
“哼!”
“我下山了没人给你煮饭怎么办?”女子问道。
“你当年要去京城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你那会儿不是还没那么老么。”
扎心了。
“呵呵呵,现在也不是很老的。你去吧,不是还有人陪老头子我吗?”
女子起身拍拍屁股,拿了一个小包裹就下了山。
十年了,她又要踏上京城了。
过了一夜,谢余氏准备了食盒,想要去大牢看荣安伯,却被挡在了外头。
“连亲属都不能看吗?到底是犯了什么事也得让我们知道吧!”
谢余氏平日里嘴巴厉害,此时也不管用了,不仅嘴巴不管用,连银子都开不了道了,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荣安伯本也想等家属来看时,让人问一问外头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要去问二皇子,难道是二皇子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他觉得不仅仅是苏言裳的事。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家属来,于是将谢余氏和自己那不精明的弟弟在心里骂了一通。
“小子,我就问一问,今日是否有人来看我了?”忍到午饭时间,终于有官差来送饭时,他终于可以逮到人问了。
“有,但没让进。”
不让进和没有来那是大大的不同。不让进自然比没有来更严重,且牢里的官差全都守口如瓶,这是一个不祥的征兆。
荣安伯心里七上八下,开始坐立不安。
太后和能救太后的苏姑娘两日没醒,太医们没有办法,皇帝也没了办法,再次张贴皇榜等待神医现世。
傍晚,大青山上下来的神医许芝微来到了定宁侯府外头。京城是一个让她永远都不想回的地方,但为了徒弟,自己还是回了,可能也是自己的潜意识想回吧。她唾弃了自己几下。
翻墙进入定宁侯府,她已经打听到了苏言裳的住处,进了听风轩,只有铃铛和苏言裳二人,当然,没算上外头守着的那暗卫。
此时沈氏没有在这边守着。许芝微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铃铛见进来了一个蒙面人,上前就开打。
这丫鬟还是个暴脾气。
背着药箱的许芝微只手就将对方给制住,铃铛动弹不得:“再打,外头的人就被引进来了,我是阿言的师父。”
姑娘是说过她有一个师父的,没想到也是个女子。
感觉到铃铛放松下来,许芝微也松开了她。
“都说不要来京城了,吃人的地方,才出来半年不到,就差点将自己送进土里。”许芝微嫌弃地摇摇头。
她将缠在苏言裳头上和身上的纱布拆开,将针扎入穴位。
“真没用,竟然伤成这样,不过,今天也该醒来了。”
给阿言治疗的大夫着实不错,第一时间就止了血,失血不算多。
淤血是肯定有的,怕是一般活血化瘀的药都不行,还是得针灸啊!
许芝微从药箱里拿出几粒艾柱让铃铛点燃,给苏言裳全身上下需要的穴位都扎了针,艾柱熏上。
铃铛不会多问,姑娘厉害,姑娘的师父定然更厉害,师父来了,就不用担心姑娘醒不来了。
果然,结束艾灸半个时辰后,苏言裳缓缓醒来,见到许芝微站在面前,差点惊掉了下巴。
许芝微看她这惊讶的样子,就知道她还能认得出个子丑寅卯来,没有失忆或者变傻。
“师……师……”
“得了,我可不敢当你师父,你没打着我的招牌招摇撞骗吧?”许芝微示意小声些,同时拿出一包粉末撒在空气中。
粉末漂浮空中,吸收了她们的声音,除非是顶顶厉害的暗卫,否则她们说什么外头的人别想听到。
“阿言自然是不敢的。”
“不敢就好,医术那么差,丢我的脸。”
躺在床上的苏言裳听到熟悉的嫌弃声,突然有想哭的冲动。
然后她就流泪了。
“哎你别哭,哭,我也不会收你为徒。”
苏言裳泪未干,忍不住笑出声。
她重生后多亏了师父捡到她,给她诸多照顾,和亲人没区别了,甚至比许多亲人做的还要好,她是不幸的,但又是幸运的。
“你快好起来,太后还需要你去治,我是不会进那破皇宫的。”
苏言裳不知道太后病了,但师父这么说,她也猜出了个大概。
苏言裳点点头,又摇摇头,她从刘赢的口中大概知晓了师父被赶出京城的真实情况,她是被陷害了,所以,一定要回来找回场子。
“师父,我医术那么差,怎敢去太后面前献丑,还是得您出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