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小命都快不保了,不会是弄死她的机会吧?
白清浅蓦地打了个哆嗦,不敢睁眼。
要是秦锦墨真对她下毒手,她就出其不意,打断这厮的狗爪子,然后跳下马车。
大不了撕破脸皮,谁都别过安稳日子。
她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然而,只听秦锦墨淡淡说了一声“好”。
随后一股子独特的药味迎面袭来,她绷紧神经,在秦锦墨靠近她的刹那,突然冲出拳头。
“嘶!”她的手被秦锦墨重重握住,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谋杀亲妻!”她疼得有气无力,刚刚睡醒,脑子还没清醒,都忘了这只胳膊肩膀有伤,刚刚突然动作,又被秦锦墨用力抓住,可疼死她了。
秦锦墨见她疼得脸都白了,这才松手,道:“你先动手。”
“难道不是你图谋不轨?”
“我图谋不轨?”
秦锦墨半眯着眼睛,眸底带着几分危险。
她想抬抬下巴,可稍微动弹一下,身上骨头就跟被尽数打断又重组似的,疼得她直冒冷汗。
“你刚才——”她疼得头晕眼花,还强打起精神,道:“你们刚才难道不是在说要我小命?还最好的机会,我都这样了,你们还想弄死我!”
她委屈!
她快委屈死了,也要疼死了。
可头顶传来的笑声是怎么回事?
还不止秦锦墨在笑,仔细一看,苏远也在笑。
她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装出一副凶狠模样,愤愤瞪着二人。
“笑个屁!”
苏远没想到这种话会从她嘴里吐出来,愣了片刻道:“世子妃,要文雅。”
白清浅疼得哼唧,道:“你们都想弄死我了,我还有心思文雅?你脑子坏掉了?”
苏远:“……”
“你想多了。”秦锦墨无奈解释:“他说你身上伤势严重,要脱衣服检查,你醒了定然不会让我动手,让我趁着你——”
白清浅听得嘴角直抽抽。
“虽然大夫眼中无男女之分,但苏神医这话说的,很有歧义,容易让人觉得你们俩趁人之危。”
“不是我们俩。”
秦锦墨镇定自若,苏远一听他的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说:“世子,你怎么这样呢?咱们不是一起商量的吗?”
“我没同意。”
秦锦墨说得理直气壮,“而且,和离之前,她都是我的妻子,何来趁人之危一说?”
白清浅嘴角抽了抽,“就你脸皮最厚。”
没和离是一回事,感情不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也罢,我知道我身上有什么伤,看到苏神医给我扎几针,给我止止痛。”
“哦。”被秦锦墨倒打一耙的苏远很不高兴,他感觉自己就像夹在两人之间的冤大头。
作为大夫,白清浅很清楚自己伤在哪儿,跟苏远说了以后,苏远就给她开了药,还给她扎了针。
待一切都完成后,苏远才跳下马车。
马车里就剩下她和秦锦墨,还有两个呼呼大睡的娃。
她眨了眨眼,道:“我接下来是不是能坐马车了?”
“嗯,陈川说你伤势严重,需要休养。”
白清浅轻舒一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没有把她逼到绝境。
他们这会正在赶路,马车有些许颠簸,但她身子底下铺着褥子,又铺了一层竹编凉席,不至于太颠簸,也没那么热。
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