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毅看着裴教授准备拆开信封，当下补充道：“老师说当前时代，"眼睛"太多了，这样反而安全。”

裴教授一听，似乎会上了意般，拆开信封后，随着阅读的递进，裴教授面容也逐渐变得严肃，眉间下沉，似乎有些不悦的样子。

裴教授读完来信后，将信合上拍在桌上，浑浊的双目盯着汪毅，被那种老辣而犀利的眼神注视着，汪毅顿时感觉背脊微微有些丝丝凉意。

“小子，这事你知道吗？”

被问的有些懵的汪毅反问道：“裴教授……您指的是……？”

“内容！这封信的内容！”裴教授用手指按住信件，简短的喊道。

“不知道，老师当时写完就装封了，就说让我交给您，也没跟我说其他的，不过老师到是跟我说，这是笔交易。”

“交易？对，说成是交易也没问题，我的意思是，你确定这是你老师亲手写的？”

汪毅没说话，点着头回应着，疑惑的看向裴教授，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眼前这白发凌乱的老者为什么会这么问。

“算了，说再多也没用，这里没人，你自己看吧。”裴教授将信件丢到汪毅面前，似乎裴教授不太相信，这信是方教授的手笔。

接过信封，汪毅读了起来，开头很正常，是两人间的好久不见的慰问和寒暄，越往下读，汪毅的脸色越发的不对劲，与其说是方教授执笔写的，倒不如说是像极了安阳的行事风格。

尤其是当汪毅读到了后面这一段。

【老裴，量子工程上代表着划时代意义的通用型量子计算机，现已提上日程，目前已处于研发之中，这次找你，说白了就是因为经费上我们遇到了困难，需要寻求你的帮助；目前已暂停生产；还记得多年以前，你曾想找我借光量子计算机进行这辈子都想完成的实验的事吗？那时候我拒绝是因为，光量子计算机的普遍缺陷，而如今只要这台机器一旦问世，会改变很多东西，也包括你那一直想看到答案的研究课题，如何？另外听闻你的研究课题这些年来一直停滞不前？如果你还想要完成你做梦都想要完成的研究，那就来做个交易，赌上你的执念……】

“看完了吧？先不说别的，这封信你说他是交易？我看呐，与其说是交易，倒更像是威胁，一笔赌注！”裴教授双指夹着木棍，面容渐沉怒骂道。

见状，汪毅赶忙拭去额头的冷汗，试图解释道：“可能是哪里弄错了，我们院确实遇到经费问题，但老师他……”

“你先别说话！你老师是跟我老交情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自己穿多大码的裤子还清楚，你就告诉我，这老东西真的把这个通用型量子计算机研发出来了吗？”裴教授提问的同时也紧盯着汪毅，似是在观察对方的一些细小举动般。

“是，但将它研发出来的严格意义上并不是老师，而是安阳。”汪毅果决的回答道。

“有趣有趣，行了，我知道了，我呢，只需要知道这个就行了，"帮助"这件事，后面我回去跟你老师单独聊的，你先回去吧。”裴教授起身缓步走向门口。

“那个…裴教授，烟…”汪毅随即从口袋里掏出在来的路上买的一包香烟，撕开包装，将其中一根取出半截，递到裴教授面前。

裴教授摆了摆手，手里捏着小木棍笑着说道：“不了不了，你看，这已经戒了嘛，都快大半年没抽过烟了，今年呐，医生就跟我说，我这肺呐，要是再不戒烟就玩完咯，我还想比方老头那家伙活的长些呢。”

“哦对了，你回去记得告诉你老师，我接受他的提议，记住是提议！不是交易！”说完裴教授就走出了接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