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在咆哮,图克在焦急,他清楚自己被下达了击杀莱克一行人的任务,只要体内的路西斯蛊没有死亡,它就会忠诚的执行,不管有任何阻碍都可以被忽视。
失去了双腿它还有双手,不断拉扯着地面上凸起的石块,竟也在缓慢前进着。
鲁判沉默不语,他将目光望向莱克,少年有所感应,同样抬头对视,在不言语的交流里,坚决的质问被抛出,只待收获想要得到的结果。
“砰!砰!砰!”
三发光束射出,命中了僵尸的头颅、脖子还有胸口,断绝了所有可能继续结果。
莱克死死抓住手上的月光,这是他亲手结束一个人性命,也能说是头一次杀人,之前或许也有开枪打伤甚至是消灭的结果,但在不久前还同他交谈,希望他们能够安全离开此处的人是第一个。
他不想要有什么表示,也不愿意去回忆和细想那已经成为怪物的让,这是自作主张的杀戮,是独断的冲动,完全不考虑它是否还有被解救的可能,会不会还拥有清醒的意识就开枪。
必须这么做,不管是为了让,还是为了自己一行人,对于体力和精神的过多浪费都是不值得的,如此安慰之下,莱克的情绪才有所好转,不至于因为妄自结束他人性命而陷入崩溃。
“哈哈哈哈,亲手杀死一个你们所信任的人感觉如何?”
巫师在大笑,哪怕没有看到那种生离死别的痛苦,可少年面部的抽搐,还有鲁判九世阴沉的目光就已经足够,能够用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恶心到他们便是值得。
“你该死啊!!!”
莱克体内的秩序之力在疯涌,几乎是瞬间,全部被抽离到了月光中,周遭游离的,以及其本身还残存的光元素聚集在漆黑的管口,比拳头稍微小上一圈的光球就这样被释放了出来。
比起束这个量词,或许团更加适合用来描述莱克这个被迫杀死一个无辜者的怒火,他似乎将对自己无能的咆哮灌注到器物之中,再借此发泄出去。
充斥体内的秩序之力和体力尽数脱离,被彻底抽干的莱克踉踉跄跄地跌倒在地上,包含希望地注视着自己的全力一击。
“砰”
光团轰中了巫师,在他通体漆黑的外表下留下还在燃烧的灰烬,给注视着这无谓一击的不二峰子提供了情报。
巫师外面穿得不是衣服,而是密密麻麻贴合身体的蛊虫,单从那刚刚触碰到它就被吸收的光元素来看,蛊虫绝非自己脚边这些垃圾能够媲美的程度。
“哈哈哈,就只有这些吗?拼尽全力的结果只是让我身上损失几只蛊虫?你的愤怒未免也太过于孱弱了吧!”
巫师本来都已经将笑声中止,打算把鲁判和不二峰子束缚住,然后快些带回血缘完成任务的。
可莱克这种和小丑无异的行为让他嘴角再次上扬,玩弄的想法重新占据他的内心。
虫子之所以是虫子,就是因为它们不知恐惧,盲目地追寻着本能,任凭自己的情感引导,做出无数可笑的事情,最后成为自己身上用来培养宝贝的素材。
巫师在心中暗暗窃喜,折磨的对象要换一个,将鲁判九世和不二峰子的事情处理完,便能好好地摧残他,说不定缺失好几年的蛊王虫都能够得到了补充。
“那这些呢?”
同样是被秩序之力包裹的石块被投出,鲁判大声叫嚷着,将巫师的目光从莱克身上引导自身,无数的光点四散而出,像是夜晚星空的繁星,闪耀到要将蔚蓝天空的每一寸角落夺走。
左边、右边、上边、下边,巫师所有可能移动的方向都被锁定,无论他做出哪一种选择都会迎接秩序之力的攻击,甚至还是颇为要害的部位。
“砰,砰,砰砰”
和莱克发射而出的光球一个结果,被覆盖巫师全身的蛊虫所拦截,噼里啪啦作响的腐蚀声开始出现,与秩序相对的混沌继续着恒古不变的交锋,誓要让一方屈服。
“我这每只都是用一个灵魂喂养,你认为自己能够战胜这成百上千个灵魂吗?”
巫师的声音在被无限度地拔高,从未在他们三人面前展露出威能的蛊虫逐渐苏醒,脱离紧贴在血肉躯壳上连接,纷纷拍打着翅膀,在巫师身后形成了一片五颜六色的活动墙壁。
无序的混沌之力被元素和规则组成的镣铐囚禁,被迫成为对力量狂热追求者的工具,为他的厮杀奠定成功的基础。
“能不能打过才知道!”
清楚反抗会让清晰道路变得模糊的不二峰子很希望自己能够成功,她没有鲁判那种传承自远古的技艺,能够依赖的不过是自己四处流浪途中学会的各种手段。
通过元素层层堆叠而形成的巨大土狼在她脚下生成,托起奋力一搏的女人,朝着巫师碾压过去。
这是另一种秩序之力的应用,莱克完全看不出这撞破一切拦路石柱的土狼是以何种法术框架构成的,只能将其认定为来自东启大陆的独特技艺。
“说得在理。”
鲁判不会让不二峰子一个人冲刺,眼看远处的试探无功而返,他自然也得转变思路,走危险的近身搏杀这条路子。
固然他们轮流消磨巫师是最佳选择,但毕竟对手是保留过实力的高阶巫师,要是真敢这么做,适得其反的结果会告诉他什么叫做愚蠢。
由外溢的执行之力形成的手臂在他身上亮起,比原本的肉体凡胎要大上好几圈,浓郁的气息仿佛是在告诉他人其中所蕴含的力量不是那么简单。
“好!好!好!”
巫师对这自不量力的举动感到高兴,本来还在为如何解释等会或许会出现在鲁判身上的伤痕损耗发愁的他一连说了三个好,急切出手的架势连做好心理准备的鲁判都吃了一惊。
可开弓从未有回头箭,已经动身就没有逃避的说法,无论结果是怎么样,都要去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