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我都帮你打架了,你背我回去不亏。”
“你倒是会讨便宜,重死了。”江辞嘴上嫌弃着,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他低下头很怕被身后的人注意到。
“等什么呢小王爷?快走快走,我都困了。”
“怎么,把我当马了不成?”江辞笑得有些无奈,将苏玉往上颠了颠走上了回府的路。
晚风轻抚,浮云半掩着月亮,清冷的月光洒在石砖上,将两个人的影子拉长最终隐匿入夜色中。
江辞的脚步放得很慢,苏玉的头发贴在他的脖子上,有些痒,他歪了歪脖子却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动作震散了苏玉本就松垮的发簪。
他急忙伸手接住发簪,带着苏玉往前倾去,长发倾斜而下,带着独属一人的冷梅香气,江辞胸口一悸,抬眼望着晋王府的匾额,双腿却似灌了铅了一般。
“玉儿...”他长吸了口气,“你回府早些休息吧,那些尸体还未处理,我须得入宫一趟....不,此案还是交给大理寺更为稳妥。”
“玉儿?”
身后还是没有答音,江辞向后看去,苏玉安静地闭着眼睛,长睫在脸颊上投出一片阴影,朱唇近在咫尺,江辞慌乱地转过头加快了脚步。
“王爷,王..”
“嘘。”
江辞斜了门房一眼,稳步走进府门,回到院子将苏玉背进卧房轻轻放到了床上。
最熟悉的人躺在最熟悉的床榻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开,那双桃花目看着他时有着抹不掉的热烈与张扬,而此刻却又透着温柔、脆弱。
他抬起手犹豫着抚摸上苏玉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打在他的指腹,他鬼使神差地低头靠近了那一抹朱红。
炽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忽然朱唇微启,江辞恍惚回神,微微侧过了头细细听着。
“里..”
“玉儿?你说什么?”
“李...知津....李..”
江辞恍若被天雷击中,浑身上下冷得刺骨,疼得刺骨,他踉跄了好几次才能爬站起来,再也不敢看床上的人,落荒而逃。
房门被风力带上发出吱呀一声,苏玉攥紧身下的褥子,冷汗不断沁出,耳畔的笑声越来越大,突然她睁开眼睛噌地坐了起来。
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脸颊,苏玉擦干眼泪抱紧双膝靠到了床角。
又是前世的情景,梦里她被万箭穿心,而李徐和苏莹就在石阶上嘲笑着她,无数次,无数次,从现实变成梦魇。
“李..知..津,我发誓,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苏玉环视一圈,已经回到了晋王府,却不见江辞,她想不了许多,抱紧身体头埋进膝盖。
烛火又爆了几次后彻底熄灭,月光透过窗子洒进地面,苏玉靠着墙壁,就这么坐了一夜。
翌日一早,王府侍女与雪芽一起来为苏玉梳洗上妆,最前头还有苏母特意派来的盯着苏玉的亲信锦思。
苏玉被迫爬出床榻,没精打采地坐在镜前,一阵阵打着哈欠。
“你们把东西放下就都退下吧,这有我和雪芽伺候就行了。”锦思清退了一众侍女,走到苏玉近前:“王妃,昨夜王爷怎么没宿在房中?”
“啊?”苏玉有些头疼,要说苏府她拿谁最没辙,头一个是母亲,第二个就是锦思姑姑,从小到大她都躲着走。
“昨天...江辞在呀。”
锦思用手中的小戒尺打了下苏玉的后背:“怎可直呼晋王名讳,在外要称王爷,私下可称夫君。”
“知道了。”苏玉刚应完就又挨了一下,“我又怎么了?”
“这一下,是打您撒谎,今晨奴婢见王爷是从书房走出的,才去更衣,根本没在卧房过夜,您还想辩驳?”
苏玉火气也上来了:“我辩驳什么?他爱在哪睡就在哪睡呗,管那么多干嘛?”
“奥!”话音刚落苏玉就又挨了一下。
“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锦思不为所动,举起戒尺面无表情道:“这戒尺是夫人赐予奴婢用来规范王妃言行的,以免王妃在夫家做出格的事,若是王妃不满意奴婢可向夫人诉明,将奴婢发卖出去。
苏玉指着锦思的手慢慢握回成拳头,狗腿一笑:“哈哈,锦思姑姑哪里的话呀,我怎么会不满意姑姑呢,哪就那么严重还要发卖,我要是告状让母亲将您发卖,母亲不得打死我啊。”
最后一句话苏玉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说完皮笑肉不笑地朝锦思嘿嘿了两声。
锦思还是一脸冷漠:“所以王妃现在可以告诉奴婢,为何大婚之夜王爷未宿在卧房了吗?”
苏玉敲了下额头,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