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字都撞击着许安融的神经,她面部嘴角微微抽动,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喉咙滞住,她脑海中只杂糅着一些纷乱的声音。
那可是南川的葬礼,是她儿子出殡的日子……
这一年来,她只以为这两个人在她眼前暗度陈仓,眉来眼去,谁知早早的连儿子都有。
顾迎清有几句实话?
程越生又有几句实话?
赵缙呢?赵柏相呢?
以及她身边的每个人……
许安融忽地恨上了,怒上心头,却没什么话可以表达她的情绪,一口气却死死地顶在心里,她只得抬手,用力地扬起来,带起凌厉的掌风。
顾迎清心想受她一掌又怎样呢?又想,这一掌她早就受过了。
再说她又不欠她的。
她得先找到儿子。
顾迎清似是骤然清醒过来,一把攥住了许安融的手腕扔开。
她疾步往外,朝书房走去。
那其实不是书房,而是个综合休息室。
顾迎清好几次钥匙插不进锁口,手乱抖,好不容易才打开门,里面一片漆黑。
静了一秒,她听见挣扎的“呜呜”声,似乎想引起她注意,带着稚嫩的音色。
顾迎清一下子红了眼眶。
只有被外力限制了出声途径,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她赶紧去摸开关,将灯打开。
兖兖坐在地上,手被反绑在身后,整个人都被绳子捆在木质书桌的桌脚上,嘴巴被胶条贴住,因为用力挣扎和出声求救,小脸和脖子胀得通红。
但眼里就是没一滴眼泪,一直倔强地狠狠地盯着门口。
灯亮了,兖兖发现是顾迎清,神情一怔,眼神立时变得委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