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生立刻又要反驳,顾迎清不给他讲话的机会:“马上邓荣涛老婆就要生日,这个关头不惜冒着落人口舌的风险,也要秘邀官商权贵去为他老婆庆生,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要么是想笼络,要么是意识到风险的存在,提醒曾经有过利益往来的人关键时候保他。”
顾迎清说:“这不正好么?赵缙想让我出名,我参加的都是传艺的画展,传艺背后是楼家,是邓荣涛,大家一起出名。”
她甚至说得很轻松。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程越生稍想后果,脸色立马有些难看,斩钉截铁说,“你用不着管这些,赵缙找死成全他就是,我明天就去找赵家那老头。”
一切博弈的前提,都是为了将伤害和破坏性降至最低,打破了博弈的平衡,势必会承担一些对方狗急跳墙带来的后果。
但也不是不可以。
顾迎清心里一窒,不露声色,问他:“为什么不用我管?你是觉得我插手邓荣涛的事是多余,还是我不能亲自找赵缙寻仇?”
她瞧见他脸色陡地一变,连忙又说:“我知道你不想我犯险,但我的态度上一次跟你说得很明白了。”
“我跟赵缙、曹宾有仇,曹宾从传艺拿好处,赵缙又带上艺术展的事,如果因此损害了邓荣涛的利益,赵缙被邓盯上,那么就可以一箭双雕。恰好你跟邓荣涛有仇,这不是顺便的事么?”
顾迎清刚刚安定下来的心绪,再度凌乱,那种不安与焦躁沉压在心里,让她语气不由越来越激动,一气地说着,停不下来。
“你别说是顾及我的安危,才想阻止我去做这些。你担心我,你就没想过,我对你的担忧从去年到现在都没停过?我还做过好几次噩梦,梦见你……”
她记得有一次梦见他死,是在分手之后。
那种梦中体会到的真实的新鲜的痛苦,到现在回忆起来仍旧令她心悸。
“我怕你死怕你被人报复,怕我的事给你多增加几分危险,但我从没阻止过你。虽然我一开始是想让你帮我,但……但你是人,你没有三头六臂,我怕我给你增添负担。你现在别跟我说‘你用不着管’这种话,当然如果你只是单纯不想让我管你的事,那你也别来管我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