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也多次跟殿下您说起过,希望咱们东宫能早日替殿下诞下皇嗣,臣妾的眼里心里就只有殿下,只希望殿下心想事成,江良娣替殿下怀了孩子,我巴不得孩子早点儿落
地,若是能是个男孩儿就更好了。”
后面的这一番情深意切未免显得有些太假了,在场的人都听得有些倒胃口。
偏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坐在上首的太子竟然露出了几分恍惚的神色,殿下总不至于连这样的话都相信吧!
实际上太子现在处在一个十分微妙的情况下。
看着地上那个女子,他心里总是不自觉地想到了方才江淑华流血不止的样子,因而对赵月蝉此时的辩解觉得有些恶心。
但是看着她那双眼睛,他又忍不住想要朝她靠近,好像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人,是他想要追逐的那道光。
这种复杂矛盾的情绪将他牢牢地捆在底下的这张椅子上,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反驳。
一旁的赵明溪疑惑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丈夫,又看了看前头跪着的赵月蝉,心里忽然升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而她这些天一直埋在心里的疑惑又一次出现了:太子究竟是看上了赵月蝉哪一点?
而此时一个妇人忽然奔了出来,“殿下,求求您看看我们良娣吧!我们良娣出身低,在这东宫里没有什么依靠,臣妇数次入宫,良娣都只是说如今眼下的一切都是殿下给的。
她能做的就是尽量替殿下分忧解难,若是能替殿下生下儿子来,才不枉殿下对她的恩宠。
我们良娣才是真正眼里心里只有殿下的人,如今我们良娣遭歹人毒手,殿下,您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您不能叫她流血又流泪呀!谁都知道她没有靠山,没有人脉,也没有人护着,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地欺负她,今日的事情,若是就此揭过,往后我们良娣哪里还能有命活下来?”
这个人冲出来得太急,这一番话也不知道在心里排练了多久,噼里啪啦一通,好像没有任何停顿就倒了出来。
一直等她说完了,众人才发现,原来竟然是齐家的大太太。
然后才紧接着想起来,这齐家可不就是江良娣从前那养母的娘家么?
一直以为江良娣成了谢家的养女之后,就没有什么靠山了,没想到这个假外家倒是还记得给她出来撑腰。
再一看那边谢家的人,仍旧老神在在的同旁人一样看戏,显然是早就已经不将这江良娣当成谢家的人了。
而齐大太太这个时候站出来自然也有她的私心。
原本他们家本来就是想借着江淑华在太子跟前的地位重新站起来,哪里知道有些手段使得太过激进,反倒得罪了太子妃。
这入宫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而因为齐氏和谢颂华的事儿,又与谢家交恶。
谢云苍成了首辅之后,齐大老爷的日子就越发难过了起来,加上本来就没有多少真正的本事,很快就被挤了下去。
又连着办坏了两件事儿,导致这官职一贬再贬,如今只是个小小的六品官。
若不是因为有江淑华的这层关系在,今日她都进不来这个小年宴。
所以这个时候,无论如何她都得站出来。
江淑华只要没死,将来就还有机会,而且看眼下太子的反应,也不像是对江淑华没有感情的样子。
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只要能跟江淑华扯上关系,难道还要担心回头升不上去么?
所以她也就飞快地将腹稿打好了,然后抢在谢家人前头奔了出来。
果然这一号,还是有用的,很快就将太子从自己的思绪中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