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琼华就是这样,说不了两句性子就起来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
,并没有别的意思,倒是你,如何这般着急?”谢颂华摆了摆手,“好了,不欲你多说了,我去看看那位蔡夫人。”
“啊?”谢琼华才要去看新的药方,闻言吓了一跳,蹙眉道,“好端端的,你去看那妇人做什么?”
“蔡夫人纵使有十分的不是,可她终究是蔡大人的妻子,眼下她人在我们这里,蔡大人哪怕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明理理解,但心里终究是不踏实。
便是他能安心做事,他们的那些个孩子还能淡定么?这样的家庭氛围也会影响到他,眼下正是关键时候,城里的百姓实际上还好一些,外头那些才最要紧。
万一这恐慌的情绪蔓延下去,外头的百姓都抛弃田地跑了,来年怎么办?且不管去了哪里,在这样的气候里,都会给当地的治理带来压力。
更不要说,恐慌的情绪一向是会传染的,回头不光是大同,沿途下去的人都往京城里跑,就是京城再如何管理得当,恐怕也吃不消。”
谢琼华并非听不懂道理的人,闻言无奈道:“得了得了,就你们一个个的会讲道理,无理取闹的人总是我得了吧!”
说完她终于起身,却不是往药房里去,“我还是陪着你去吧!你如今到底大着肚子。”
谢颂华没有拒绝。
蔡夫人已经被关了七八天了,王府倒也没有如何苛待她,就是将她一个人关在这里,一日三餐也送。
但是饭菜都比较一般。
屋子里只有一床一桌,简简单单。
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冷。
虽然四面的窗户都是紧闭着的,但是并没有生火炉,更不要说地龙了。
蔡夫人打小就生活优渥,出嫁了之后,虽然生活困难过一阵子,可她手里有嫁妆,蔡家又捧着她,有什么好东西先紧着她,何曾挨过饿受过冷?
最要紧的是,这门还一直关着,一天到晚也没有人会过来与自己说句话。
最开始她还心里想好了许多辩解的词儿,和王妃相处了一阵子之后,她也算了解了一些谢琼华的性子。
虽然看上去是个冷冰冰的人,其实外冷内热,尤其是对那些来医馆的可怜人,最是有耐心不过的。
只要她将自己的情况说得凄惨一些,想来也能得到不少的同情分。
可是这一连七八天过去了,她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脑子里早就已经排练好的凄凄惨惨的说辞早就已经忘记的一干二净了,到底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谢颂华姐妹俩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她在叫骂的声音。
“王妃了不起么?就算是王妃,又凭什么管着人不让走?我又没偷没抢,没有多拿公家一分钱,都是我自己的,凭什么不能带走?难道王府就能限制人的自由出入么?
那一份公文说了不叫大同的人出去?难道我就不是大启的人么?这快过年了,回去京城探望亲戚又有什么不可以?.q.
算什么王妃?打量谁不知道你的底细呢!不就是个乡下来的黄毛丫头么?陛下一时脑子不清楚,指了个王妃,就当自己真的飞上枝头了?
半点儿见识也没有的无知妇人,竟然敢私自扣押朝廷命官的家眷,回头我定要上告御史台,让御史狠狠地参一本!
你这个无知的妇人,可不要拖累了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