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蝉走了,假惺惺地来,气汹汹地走。
掌宫姑姑不由有些担心,“或许,娘娘方才对侧妃的语气,着实有些过了?”
赵明溪疲惫地摇了摇头,“别人不知道她,我却是知道的,不管有没有我今日这番话,她都是个坐不住的主儿。
只是如今被我这一激,做事的分寸反倒会乱的更厉害,你赶紧安排几个人,给我盯死了她,还有她跟前那几个,也一样给我盯着,让府里将那几个人的家人都扣下来。”
竟这般严重,掌宫姑姑不敢耽搁,立刻应声退了下去。
而赵月蝉如赵明溪所说,着实是气得快要炸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时候去给赵月蝉出头,她竟然会是这个态度。
虽然方才那一番话,她说的都不是真的,可还是被赵明溪伤得不轻。
“好样儿的!”
赵月蝉回来又摔了一套茶具,横竖如今这些东西都在她手里管着,也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院子里又添置了新的东西。
“原本我还在犹豫,现在看来,你是从头到尾的再没有看得上我过,只怕在心里恨我入骨,恨我还是挤进了东宫。
既然这样,与其等着日后我生了皇长子你对我动手,倒不如我先下手为强。”
她一边砸东西一边碎碎叨叨地念着。
旁边紧张得不敢上来伺候的宫女听到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将想要凑过来的宫女们全部赶走了,又等了好一会儿。
等到赵月蝉的气稍微消了些,这才敢上前劝道:“主子,这样的话可不要青天白日里乱说呀!这屋子里还不知道有多少眼线在呢!若是叫太子妃知道了,你们姐妹才真的要不死不休了。”
“你以为她不想我死?只不过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罢了!”
赵月蝉目露凶光,“我看不惯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既然两个人都互相看不惯……”
“主子!”宫女急得跳脚,“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都不能表现出来呀!且您知道太子妃的心思,太子妃却未必知道您的心思,这不正是您的机会么?何苦要让这样的优势消失?”
这话倒是切切实实地提醒了赵月蝉,她停了好一会儿,这才轻轻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不能这般冲动。”
说着她忽然又问道:“我让你打听的事儿都打听了吗?”
“主子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奴婢如何敢阳奉阴违,已经安排下去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赵月蝉眼神沉了沉,“没多久就要到小年了,往年都该是陛下召集文武大臣一同用膳的。
今年陛下大约出不来,还是得殿下,如今虽然还没有继位,但许多事情做起来,也如新帝一般。
陛下后宫里的那些人如今也都安安分分,这种情况下也不愿意出来招人眼,大概还是会让我们几个人出面,这倒是个绝好的机会。”
宫女一时间没有听明白,“主子说的绝好的机会是……”
“此前你说若是两个一起除掉,会让人立刻疑心到我身上,但我现在想来,倒也未必。
四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又不是死了,之前不是还传出过,七皇子去拜见怀王的事儿么?如何就不能好好利用一下了?
殿下作为皇储这么多年,竟然一个儿子也无,此前就有人在前朝讲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事儿。
眼下有人心存不忿,对两个孕妇下手,也不是绝无可能吧?”
赵月蝉的话让宫女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那……主子是想将这件事情落在谁头上?”
“落在谁头上都行!”赵月蝉冷笑道,“我就不信,那几个人真的全无野心,四皇子也
就罢了,六皇子可是有实差在身上的,此前一直隐藏在三皇子的背后,说不得已经培养了自己的势力。
还有七皇子,几次三番想要见那高贵妃都给殿下挡了回去,他身份高,又是三皇子的胞弟,要说对殿下没有半点儿怨恨之心,谁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