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兰住在四楼，张子羽和燕层再沿楼梯爬一层就到了，燕层在前带路，两人穿过走廊，停在了404号房门前。

毫无意外，房门是关着的。

“怎么进去？”燕层回头问，“直接撞门？你现在有那么大力气吗？”

张子羽没有说话，在门口上下打量一番，然后伸手将燕层拽回两步来。

“怎么了？”燕层很不解。

张子羽依旧不答，上前一步，弯腰将门前的地毯掀开，翻过来抖了抖。

“叮铃”

便有金属物事掉落地板的声音。

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他找到那东西，捡起来，燕层一看，分明就是钥匙。

“？”燕层眉头凝起来，“你怎么知道钥匙放在这里？”

张子羽低头，看到了钥匙上的锈迹，他回道：“这应该是备用钥匙。”

“你怎么知道这里会有备用钥匙？”燕层再问。

张子羽看他一眼，知道他在紧张他跟文兰的关系。

“猜的。”他上前去开门，“一般人都会在家门附近放一把备用钥匙，以备不时之需，我就试试运气。”

燕层看着张子羽的背影，没有再追问，对这个理由，多少有点接受了。

“嗒咔”

也确实是文兰家的钥匙，钥匙插进去一拧，门就被打开了。

推门进屋，有淡淡的女子香味萦绕鼻间，张子羽在门边找到开关，将屋里的灯打开来。

跟谢文忠的公寓一样，也是一室一厅独卫，只是装潢不一样。谢文忠那里是古香古色，古画、陶瓷、茶桌文兰这里，就是一般现代女儿家的布置，颜色多用粉色、白色、浅绿色，花花草草、毛茸茸，沙发上，摆了各种布娃娃。

看着这宽敞的公寓，张子羽心里不由得感慨：这清平二中的教师待遇可真好。

感概完了，他与燕层吩咐道：

“到处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兰亭轩的人有没有来过，有没有留下痕迹文兰是不是在家里被他们抓走的，有没有反抗的痕迹，之类的。”

“嗯！我知道。”燕层应了一声。

只是可惜，两人在外面的客厅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又推开卧室门，进了卧室。

卧室的面积不大，一张床、一张桌子差不多占满了。

床上是素色的被子、床单，但有一个白色的萨摩耶的等身娃娃，毛茸茸的，可以想象，抱着它睡觉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桌子兼顾了梳妆桌和书桌。上面放了很多张子羽看不懂的化妆品、化妆工具也放着一个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一个支起来的平板还有各种书籍，大多是语文相关的教材书，也有些是世界级文学巨著，都摆得很整齐。

而除了这些之外，桌子上格外吸引张子羽注意的，是一个笔筒。那笔筒是竹制的，造型简单质朴，还有几分好看可惜外面贴了几张罗小黑的贴纸，那贴纸贴得很歪，乱七八糟的，拉低了笔筒的颜值。

笔筒里也没有放笔，大约是被当成了摆件摆在桌子上。

看着那个笔筒，张子羽心里五味杂陈。

因为那个笔筒，是他送给文兰的。

高中毕业时，作为毕业礼物送给文兰的。上面的贴纸是他贴的，鉴于他的审美和手工能力，所以才会那么丑。

他单单是想不到，七八年时间过去了，文兰从高中生到高中老师，到过好几个城市，搬过好几次家，但这个丑到爆炸的笔筒却一直带在身边。

最难消受美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