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头发。”梁桥朝她指了一下,又指了下自己的脑后,“有点乱了。”
她当然知道,看似简单的高马尾,造型师梳得复杂,
她要是会搞刚才在车上就弄了。
另一个办法就是散开,可是在做发型的时候抹了不少发蜡,散开更不成样子。
“我帮你。”
梁桥说着就站起来,两步到了她身边。
梁善来不及躲开,他的手指已经探到了发丝里面,指尖左右一探就把发卡子抽出来了。不一会,埋在里面的几个卡子整齐地排列在桌面。
梁桥的手如同梳子,随意拢了几下就把松散开的长发重新扎了起来,又用头发把发绳整齐遮挡住,用两个卡子别好,其余的丢进垃圾桶里。
梁善挺直脊背僵坐在那里,看着他退开又站回来,把她酒杯里的酒倒在手掌心,随意搓了两下自鬓角向后抹过去。
手法娴熟,比下午那位造型师的动作快多了。
重点是没有弄疼她。
“原来……”梁善略一沉吟,委婉地说:“你是tony老师。”
梁桥哈哈大笑,抽了张纸巾擦手,坐在她身边喝了口自己的酒,方才说道:“你要是非得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你好,梁桥。”
梁善没想到这就开始了自我介绍,怔愣过后礼貌地说:“谢谢,梁善。”
“还是本家,这不巧了么?”
他不提,梁善都没注意,跟着笑了下掩饰尴尬。
梁桥也不是多话的人,杯子里的酒喝完了,问她能不能倒点,梁善说可以,就没了声音。
两个人都看着舞池的方向。
过了一会,梁桥那桌有人离开,经过时和他打招呼,还热情地和梁善说了声姐姐再见。
梁善借机说:“你回去吧,你还有朋友。”
“没事,都是些小孩子,我在,他们会觉得没意思。”
梁善觉得那些人不算小,比她看起来还要大上一两岁,便说:“我也是小孩子。”
梁桥抬眉问道:“你想说的是,你也觉得我没意思。”
就是这意思。
梁善嘴还没张开,眼角余光看到走过来的孟既明,身边跟着个女孩子。
白色的抹胸,浅蓝色百褶裙子,娇小纤弱,偏偏露着的那一截细腰上面一点都不瘦。
这才是小孩子吧。
梁桥也是这么说的,探身,在她耳边说:“这才是小孩子。”
明明是句调侃,说得一本正经。
梁善笑出来,忽然想起安城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已经想不起来,却记得那张脸。比面前这个女孩子更漂亮,身材倒是差不多。
原来,孟既明喜欢这款。
当时那个女孩怎么叫他来着?
哦,对,既明哥哥。
看,男人和女人在这点上是相同的,喜欢被人又甜又软地叫哥哥,或是阳光乖巧地喊姐姐。
梁善转过头来,问:“梁桥,你那桌小孩子里面有没有单身的男孩子?”
梁桥往后拉开点距离,指自己,“我,二十,够小么?”
梁善笑得扬起头,“你至少三十岁了好么,太大了。”
“过分了,梁善,我才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