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格的腿伤经过简单包扎,伤口还在浸着血,然而他年余未见女儿,甚是想念和担忧,此时也顾不得疼痛,欢喜笑道:“为父好得很,只是刚才在城外出了点小小意外,不要紧,等空闲了再跟你慢慢说。”
这样看似轻松的回答当然瞒不过络娃,她心急地道:“休要骗我了,大家都伤成这个样子,一定是经历了极大的危险,怎么可能是小小意外!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图格知道瞒不过,就如实回答道:“是二王子的人袭击了我们。”
络娃听闻是二王子所为,又气又恨又带了点愧疚自责,流下泪来道:“全是女儿的错,得罪了二王子,连累了父亲还有大家!”
图格唯恐女儿悲愤过度,赶忙安慰道:“大家都平安回来了,你哭什么!我们虽然被那起人袭击了,可是我们却把他们给击败了,他们甚至比我们更惨。”
络娃有点不信:“那起人都是心狠手辣,你们怎么打得过?”
“因为有贵人相助啊。”
“哪个贵人?”
“说起这个人,你还认识,而且对他十分地敬佩。”图格就把与舒晏的遭遇简单大致地跟络娃说了一下。
络娃在洛阳做了一段时间的舞女,曾经阅人无数。这些人都是花钱买笑的纨绔子弟,无不轻浮狂浪,言语调戏。只有舒晏安安分分不加为难,所以一直记得这个人。
“原来是舒晏,那可真是太感激他了。他万里迢迢来到我们大宛,父亲不尽个地主之谊,恐怕说不过去吧?”
“这当然是必须的。只是他有公务在身,目前还不得便。”图格一边同女儿说着话,一边将这些受伤的人都一一安顿了下去。
络娃突然发现了一个戴着面纱的年轻女子。她知道父亲出发的时候带的全都是男人,怎么回来的时候多了一个女人呢?父亲他难道是有了什么花心,在外面买了一个女人回来?
“父亲,这个女人是谁?”她带了些不愉快的口气问。
“她呀,既是我们的尊贵客人,又是你的灵丹妙药啊。你把她请进去,我们到屋里慢慢说。”图格先卖了一个关子,请华娃进了室内。
“什么我的灵丹妙药?我又没病!”络娃质疑着,也跟着进了屋。m.
“你怎么没病?一个待嫁年纪的女人不嫁人,只想着那一个遥不可及的甚至是本就不存在的男人,这还不是病吗?不但病,你还病德不轻呢!”
络娃知道父亲在说什么了。父亲此去洛阳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打听小默去的,但是看见父亲负伤,还没好意思问,现在总算可以开口问了:“父亲,你打听到小默了?”
“何止打听到,连真人都见到了。”
络娃又喜又忧:“你见到他的面了?他怎么样?他到底是不是......”
“我要是告诉你,她是女人,你到底肯不肯信?”
络娃果真不信,她甚至怀疑父亲此去洛阳就是贩卖了一圈货物回来,而根本没有为自己打探小默。她带着几分怒意道:“我不信。父亲你自私自利,编造谎话来骗我。你的本心就是为了让我嫁给二王子,不但给你免去了麻烦,还跟国王扯上了关系,从而得到了一个大靠山,对不对!”
图格听着女儿冤枉自己的话,气得摇头笑道:“我辛辛苦苦地跑了一趟洛阳,的确是挣了一些钱,但主要目的还是为你。你知道我为了找到小默费了多少辛苦?你还这样冤枉我!幸亏我带了这个最直接的证据回来,否则啊,我的这一趟辛苦算是白费了。”
说到这里,这个所谓的“最直接的证据”突然掩口笑了。
图格哈哈大笑:“小默啊,你不摘面罩,更待何时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