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奴,今晚用大食语背诵一首悬诗。”赫连铮薄唇轻抿。
乔钿华听后,半信半疑,然而瞧见赫连铮从脖颈取下来印章,凑到她的眼前晃了晃,只能妥协。
朋友,请站住!陪我哭,同纪念:忆情人,吊旧居,沙丘中,废墟前。南风北风吹来吹去如穿梭,落沙却未能将她故居遗迹掩……
赫连铮竟是提前谱了乐曲,歌声清脆纯净。
乔钿华听得痴迷,仿佛赫连铮是她的热血少年。
“小雀奴,你莫不是喜欢上本王了?”赫连铮双手撑在书案上,瞥见乔钿华一副犯花痴的模样,嗤笑道。
乔钿华伸出小胖手戳了戳赫连铮的胸口,假装气得脸蛋涨红,却想确认一番,赫连铮脖颈上戴的玩意是否就是那枚印章。然而,赫连铮可恶得很,侧过身子,避开她的小肉手。
这时,吴钩提来食盒,感觉两人之间流动着暧昧气息,识趣退下。
尔后,赫连铮打开食盒,摇晃白羽扇,扇了荤香。
萧家馄饨、庚家粽子、樱桃毕罗、冷胡突鲙、抱芋羹、透花糍、胡麻饼、全炙鱼……
乔钿华毕竟是小娘子,有些馋嘴,眼巴巴地偷瞄了一下。嗷嗷,虾蟆抱着小芋头那道菜,看着怪有趣。
可惜,赫连铮专挑抱芋羹,细嚼慢咽,动作慵懒。
“夫子,您倒是带着我读书。”乔钿华咬牙切齿道。
“无碍,先等本王吃完抱芋羹。”赫连铮笑道。
原来,虾蟆抱着小芋头那道菜,叫作抱芋羹。乔钿华心底将赫连铮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咳咳,得绕过当今的陛下。
等赫连铮吃完抱芋羹,乔钿华感觉到饥饿了。
她硬着头皮,跟随赫连铮,操起大食语,磕磕绊绊地念完,中途努力压低咽口水的声音。
“小雀奴,该你表现的时候。”赫连铮双臂环抱,充满戏谑之色。
乔钿华哪里乐意被赫连铮看扁,挺起胸脯,开始吟诵。
她确实抖机灵,遇见忘记的大食语,悄然敷衍过去,好像她说的大食语带上了当地特色。
“夫子,您看我背诵流畅,值得赏赐一只粽子。”乔钿华笑道。
“错了十四处,也敢厚着脸皮讨要吃食。”赫连铮握着戒尺,打掉乔钿华那只想抓庚家粽子的小肉手,不禁感到好笑:“行啦,本王不为难你。带着你读三遍,若是还学不会,可要打屁股。”
接下来,乔钿华不得不打起精神,琢磨大食语。其实,乔钿华不知,对于大食语不大开窍之人,研读悬诗,最是困难。她被赫连铮打了好几下屁股,疼得鬼哭狼嚎,才将所有错处都改正。
“粽子是我应得的。”乔钿华抱起庚家粽子,拔腿就跑。
然后,她同站在明伦堂外静静等候的周铭泽撞了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