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珏闻言,看了一眼白居高,白居高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听白自行讲话的模样,他便也平缓了一下心中的燥动,恢复了一些平日的神色自若。
白自行道“昆州那边春二月便会有些人过来,父亲不能阻止。但父亲要在外头看一间宅子,来元京了便让他们住在那儿,吃食、用物,钱财都给他们备足,以防他们有意过来太尉府。若是他们问起,便说太尉府如今不安宁,所以才让他们住在外头。昆州那边的子弟由买卖受贿此事便可看出是个贪婪又怕死的性子,所以,他们听了此语,便不会再坚持定要住在太尉府才能有脸面此事了。”她抿了抿嘴角,又继续道
“若是到时候昆州若有求助于父亲的事情,明面上别拒绝,偷偷让人去助他们一番,但是不能全将问题解决,要让他们知晓,如今太尉府也是朝不保夕,做出一番太尉府岌岌可危的模样,多了几次之后,想必昆州那边在一段时间内,便不会再麻烦父亲做任何事情了。”她说到这儿,蓦地笑了笑,想要和缓一些他们的心急如焚,才继续道
“如今因为同平章事韩忠的事情,许多官员全部被革职,被赐死。那么,便会有许多官职空缺出来。以皇上如今依旧不征拜官员的做法,那么,便表明了他是想要除授此次中第的学子。若我猜得不错,那么,哥哥大抵会成为吏部侍郎。若是哥哥有了功劳,那么哥哥便大抵会成为吏部尚书。如此一来,哥哥更能成为许多新上任的官员之中的推崇者。哥哥,您定要不负此机会!”
白珏闻言,有些惘然地点了点头,便突然发觉,身上的担子重了许多。
白居高道“元姑说得有理。如今,我们爷俩,居然依靠元姑出谋划策了。”他有些自嘲,白忝卖了圣旨这件事情,已经让他方寸大乱,找不到方向了。
从前,白忝两袖清风的做官心思,让他对他推崇备至,一度将自己的父亲当做天一般。可如今,这天,黑了,他以至于,找不到方向了。
此时,白珏忧心忡忡对着白自行开口开口“元姑说的赦令之事,为何,不让赦令给你?!”
白自行闻言,心底突然一阵暖意,她对着白珏嫣然一笑,道“哥哥是家中嫡子,是白家香火的传承,行儿不过是女子。况且双腿不能行走,能不能嫁人都不定,又怎能说生孩子,传承白家的香火。”她一字一顿,道“况且,白家的香火,必定要姓白才行!”
若说从前,她的想法必定不会如此“迂腐”,必定要想法活下来再说,可如今,白家的所有人如此疼爱于她,别说赦令之事,让她为了她们丢了性命,或许,她都不会有怨言。
况且,以她来说,她身边还有乐山乐水与唐南,她一身计谋,未必就会死无全尸。
白自行原本想要白珏听进去她的话,可白珏听着她漫不经心的话,心里却更加难受。他才高八斗,却没有计谋保全家人性命,他突然怨恨自个儿无能!
而后,白珏只抿了抿嘴,道“元姑,哥哥会好好保护你的。”
白自行笑容可掬,道“行儿相信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