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放纵了一些,等回到东宫的时候已经天色大黑。
朱标处理完奏折后躺在床,脑袋里面乱糟糟的,一直在想有关鸳鸯阵的问题。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床,点了油灯。
外屋的陈洪见有动静突然惊醒,赶忙走了进来:“太子爷,您这是?”
“我睡不着!”
“你去找些笔墨纸砚来!”
“是!”
陈洪将衣服给他披,寻了些笔墨纸砚放在桌案。
朱标按照脑袋中的记忆将鸳鸯阵画了出来,陈洪不解问道:“殿下,这是什么?”
“是聊斋先生说的~”
“桃花扇里面能以小股部队击败倭寇的阵法!”
前段时间,中山侯汤和在浙江福建沿海一代训练了将近二十万备倭军,虽然有着卫所制度支持,可这么大规模的部队终日囤积在沿海,靡费实在太多。
更何况,只有千里杀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呢!
这鸳鸯阵若是真的能以小股部队击败倭寇,那只需要囤积小规模的部队,沿海便可安定许多~
这样,于国于民,都有好处。
朱标将身披着的衣服放在一旁,又画出长刀,狼宪,镗钯,火铳,弓箭等武器的模样。
陈洪看后噗嗤一笑,朱标问道:“你这奴婢,是在笑武器奇形怪状吗??”
“太子爷,这不是耕田的钉耙么?哪能用来当武器呢!”
朱标笑了几声:“我也是这么想的,可随即便被陈兄打脸了!”
“有些事情,真的是一叶障目啊。”
他突然想到了义乌的问题:“陈洪,去将有关义乌的资料都调过来。”
“太子爷,夜深了,宫门都落锁了!”
“那就明日,睡吧。”
大清晨,朱标刚刚醒来,见陈洪领着一个汉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方方正正个国字脸,双眼炯炯有神,身子孔武有力,一看便是个猛将;可因为颌下蓄了胡须,增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臣,颍川侯傅友德,参见太子殿下!”
朱标问道:“将军不在五军都督府待着,怎么来东宫了?”
“这...”
傅友德面孔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殿下您也知道,微臣之前跟随汉王陈友谅,那会虽是各为其主,但也杀了不少淮西将领。”
“自武昌归降之后,臣得皇恩典进入大都督府,后又归于五军都督府!”
“可...”
“大将军徐达外出巡视九边重镇,黔国公沐英出镇云南,周德兴犯了死罪,现在的五军都督府以吉安侯陆仲亨为首!”
“在鄱阳湖之战时,微臣随张定边攻击皇,当时和陆仲亨做过一场,砍伤了他的手臂!”
“故而...”
傅友德虽然没有说完,但朱标明白了,肯定是在五军都督府遭到了陆仲亨的排挤!
“将军有什么想法?”
“臣不愿意和吉安侯发生冲突,还望殿下给寻个差事,将微臣外调!”
“还有…”
“微臣在应天闲置,许久未曾打仗,现在实在是手痒得很!”
朱标知道,傅友德是朱元璋插入五军都督府的一个钉子!
之前的大都督府权利太大,朱元璋费尽心思将他拆分,可天下都指挥使还在听从五位都督的命令,朱元璋依旧不太放心。
当初淮西集团势大,他便将傅友德插了进去,分化他们。
这是帝王的统治艺术,若五军都督府铁板一块,他反而不放心!
可现在傅友德已经生出退却之心,明显是疲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