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拜占庭的军号响起,广场四周传来阵阵轰隆,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拜占庭士兵,踏着整齐的节拍,围了上来。
反军一阵慌乱,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
拜占庭的军队太多了。
至少是反军的两倍以上,而且武器精炼,训练有素。
随后,皇宫的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个戴着头盔,手握长枪的人影走了出来,不疾不徐,气势凌人。
不是拜占庭的皇帝,而是帝国的陆军大臣,戈登.奥古斯都。
“奥克多、狄奥,还不跪下投降。”戈登站上前来。
“收起你的傲慢吧,戈登。我要杀了你的皇帝。”奥克多一声怒吼。
“主啊,请原谅我的杀戮吧!”戈登假意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嘴里却是一声大喝:“杀掉这些东哥特和奥多亚赛的余孽。”
“呜、呜,呜呜…!”
战吼声起,拜占庭的士兵排成方阵,长矛平举,踏着整齐的步伐,从广场四周杀来。长矛寒光刺眼,地面仿佛开始颤抖。
惨烈的杀戮开始。
这才是帝国正规军队该有的气势,气冲牛斗,舍我其谁。
奥克多两人的威势,终于无法压制反军。面对死亡,他们乱了,没有阵型,也没有战术,只有一味的挥刀乱舞。
当第一个反军倒下,拜占庭的士兵眼里,开始燃起疯狂。
原始野性里嗜血的疯狂。
牧遥没有上过战场,儿时那些对于醉里挑灯看剑、男儿马革裹尸的幻想,在此刻的断肢残躯和冲天血光中,消失殆尽。
战争,哪里来的美丽,只有鲜血和残忍。
当第一道长矛的凶光刺向牧遥,他才终于清醒。
幸好坐在战象上,不用牧遥躲避,战象的鼻子把长矛卷开了。但是,更多的长矛开始刺向牧遥,更多的反军正在倒下。
怎么办?牧遥看向了阿克索三人。如果反军战败,牧遥几人势必也会遇难。
情况越发危急起来。
忽然,一阵幽远的歌声传来,仿佛亲人的呼唤,姑娘的呢喃。
凯尔特开始吟唱了。
歌声传入耳际,上次面对波斯人的杀戮冲动,又涌上了心间。牧遥只感觉,瞬间热血澎湃,想要冲入拜占庭的阵中,忘情杀戮。
可惜,他正被绳子绑着。还被封了法术。
但是,周围的反军们,在听到凯尔特的歌声之后,不一样了。
原本慌乱无助,单方面被屠戮的情形,立马改变。一个个反军犹如打了鸡血,奋不顾身,哪怕身中数枪,在临死前也会抱着敌人同归于尽。
反军毫无征兆的狂化,让拜占庭的军队一阵凝滞。某一段时间内,双方竟然互有攻守,堪堪成了平局之势。
直到,凯尔特一阵咳嗽,歌声停了下来。
有血迹从她嘴角流出。
反军的狂化突然消失,再次沦为羔羊。那些勇气,那些悲壮,突然就没有了。又被拜占庭的军队单方面屠杀。
是吟唱,神奇的吟唱,竟然激发了反军的勇气。
只是,这吟唱似乎消耗极大。
凯尔特没坚持了几分钟,便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甚至咳起血来。可惜牧遥被绑着,否则还可以兑换几颗丹药给她。
眼见反军又要落败,凯尔特只得再次吟唱了起来。
这一次,又能坚持多久呢。
牧遥心底,突然有些担心,凯尔特也是为了救大家啊。可惜自己被伊斯玛仪下了禁制,气海被封了,无法使用功法齐发。
大预言术倒是可以启动,因为用的灵力。
但是用来对付谁呢,这里有几万人啊。何况,很可能还会把自己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