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眠又回到同人文的评论区, 首页已经全是负分了。
《娱乐至上快要完结了,正是热度最高的时候,何不尽有很多黑粉, 相对的有更多死忠读者,有理智一点的,在评论区问有没有授权, 有不理智的直接刷负骂人。
“何不尽没说开放同人吧?就算在衍生频道直接这么写也不好, 你打算写免费文啊?”
“去论坛炒作,蹭书的热度, 连作者名都有一种高仿号蹭热度的味道, hetui!”
“笑死,殷漠殊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上顾锦眠那个变态!”
顾锦眠:“……”
顾锦眠忙拿着手机给何疏漠看,“都刷了两天了,你没看到吗?”
何疏漠叹了口气, “我哪有时间看?”
他一天的时间就那么多, 要工作要复建,还要双更写两本小说,更要给顾锦眠留时间。
“本来就是写给你的,别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何疏漠揉揉他的脑袋, “别看了, 睡觉?”
“根本睡不着!他们都在骂你!”
何疏漠:“……”
没办法,他拿出手机登录作者后台, 编辑同人文的文案,在文案第一行写明:已获授权,全文免费】。
顾锦眠:“……”
评论区和论坛的讨论也跟着停滞了一会儿,接着又开始了。
你说获得授权就获得授权了啊,你一个作收不到100的小作者, 怎么联系到何不尽的?何不尽连微博都不看的。】
笑死,何不尽一个基友都没有,只有编辑能联系到他,这个作者这么快就说要到授权了。】
顾锦眠又抬眼看向何疏漠,眨了眨眼,在问他怎么办。
何疏漠认命地又拿起手机,登录何不尽的作者后台,在《娱乐至上的文案第一行加上:已开放周边与同人创作授权】。
顾锦眠:“……”
……】
???】
读者们懵懵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同人文那边的刷负终于停止了,爱这本小说的读者和其
他路人读者的留言得以浮出水面。
请问你和何不尽是什么关系?】
你怎么联系到何不尽的?】
你编辑了文案后,何不尽不到半个小时就编辑文案配合你了,你应该认识他吧?他长得帅吗?】
为什么我觉得你和何不尽的文风其实很像,只是温柔了很多。】
评论区正常了后,论坛却更热闹了,基本上讨论的都是评论区这些问题。
碧水的鸽子们对文风更加敏锐,关于这一块讨论的更多。
仔细看了看,文风真的有点像唉,连爱用逗号不爱句号的习惯都一样,写文习惯是很难改的。】
同人文里很多何不尽的常用句式,还有几个何不尽自创的词和成语。】
可是同人文照着原著的写作习惯来写也正常。】
可能是何不尽的脑残粉吧,把何不尽的小说读了很多遍,第一次写就容易被影响。我当年反复看我女神的小说,后来写的时候就有她的影子,不得已暂停了。】
可是,真能模仿到这个地步吗,那何不尽早就不是男频独一无二的大神了吧。】
……】
论坛上讨论得激烈的时候,[何时到尽头]的群里群友激动又忙然。
“顾锦眠人呢,你最爱的殷漠殊x你了!!!”
“怎么有这么神奇又香甜的组合,何处眠不会是你吧,一般人想不到这cp。”
“我去,真的有可能是他,何处眠作者名里也有一个眠,何不尽处处逼迫顾锦眠?”
“……”
顾锦眠跳出来说:“别瞎猜,何处眠不是我。”
顾锦眠美滋滋地捧着手机在群里嘚瑟,“不过,这篇小说确实是写给我看的。”
“???”
“所以你真的花钱去定制了一本小说?”
顾锦眠:“?免费的哦,一般人可请不起他。”
顾锦眠还想继续跟他们吹,手机又被人抽走了。
何疏漠问:“还睡不睡?不累是吗?”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
问题。
顾锦眠思考了一分钟,说:“我累,又酸又累,但是我不想睡,我这几天都没怎么玩手机,想刷。”
何疏漠看他半晌,把他抱到怀里,低头细密亲吻他,从额头,鼻尖到嘴巴,温柔而轻缓,连呼吸都温温热热得让人舒服得想闭眼。
顾锦眠眨了眨眼,何疏漠这是在哄他睡觉吗。
顾锦眠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就想要多一点。
他想到,在原著里殷漠殊最初是一个爱豆,能唱会跳,他们穿过去后,殷漠殊就开始演戏了,连春晚都不参加,所以顾锦眠根本没听过他的唱歌。
顾锦眠抓住他的领子,“何疏漠,你唱歌给我听,我就不刷手机不熬夜了。”
何疏漠脸上露出点为难,“我唱歌不好听。”
其实顾锦眠猜到一点,但他还是觉得惊讶,“原来你也有不行的地方啊。”
“我又不是神。”何疏漠笑了一声,为他的惊讶觉得好笑,同时开心。
“但是我想听,而且你声音这么好听,唱歌会好听。”
何疏漠看了看时间,无奈戴上耳机,六分钟后他摘下耳机,给顾锦眠用吹口哨的方式吹一首现学的舒伯特摇篮曲。
19岁的舒伯生活清贫,没钱吃饭,经常饿着肚子在路上徘徊。
有一天他报纸上看到写母爱的一首小诗,深受触动难以抑制,想象母亲的形象,写下这首曲子跟酒店老板换了一顿饭。1
何疏漠气息绵长,声音低沉温柔,曲调低缓温暖,换气时温热的气息拂在顾锦眠干净漂亮的眼睛上,带出一层细微的水雾。
“睡吧宝贝,世上一切幸福的祝愿,一切温暖全都属于你。”2
顾锦眠睫毛一颤,用力抓住他的领子。
顾锦眠有记忆时妈妈就不在了,他不知道被妈妈唱摇篮曲哄睡是什么感觉,爸爸哄睡也没有,其实更多的时候是顾锦眠在哄爸爸。
可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另一种安心和温暖。
他心里安静柔软,网略上一切喧嚣和纷扰都离他而去,他只觉得月光银白,夜色温柔,别人都怕的何疏漠
一点也不冷漠。
何疏漠抚了抚他单薄的脊骨,双臂环住他。
顾锦子在他脖子上蹭了蹭,柔软的头发被何疏漠的下巴压弯,睫毛轻轻合上。
他好像真的躺在一个摇篮里,摇篮轻轻地晃动,但非常稳,因而晃动不会让人不安,反而是另一种安稳。
就像,模糊记忆里,绿皮火车的硬座上,他抱着飞机模型躺在妈妈怀里睡觉。
火车小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摇摇曳曳,全是温柔的光景。
温暖又安心的感觉,让人鼻子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