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爷孙日子过得太苦了，老弟，走的时候，给留些银钱吧。”

牛开山看着半碗实在咽不下去的糊糊说道，李朝生道：“不妥。”

牛开山不解的看着李朝生：“这点钱你不舍的？”

李朝生摇头道：“牛哥你错了，这点钱我不是不舍得，而是不能给，这对爷孙一看就是日子过得紧，却非常有骨气的，刚才我给她鸡腿，她都不要，非要说换才愿意，说明他们骨子里不愿意接受人的施舍。”

“人不愿意，你非要施舍，不单不会帮助人家，还会对别人产生伤害，有时候，一个人的自尊心，比生命都重要，所以钱就别给了，这样，这些肉菜咱们都少吃点，剩下等咱们走了，他们就会收走，也算帮助他们了吧。”

牛开山道：“那成，俺老牛就不吃了，只喝酒。”

李朝生摇头道：“不可，没一样，多多少少要吃一些的，你不吃，会让他们看出来的。”

圣姑闻言道：“对。”

说完许久不曾吃荤腥的圣姑，率先撕下来一个鸭翅膀，小口的吃了起来，同时眼睛看李朝生多了几分不一样的神采。

这个男人心很细。

牛开山闻言道：“成，那就少吃点，不过这张家老酒很不错，兄弟喝点。”

牛开山说着一抬酒坛子，就发现酒坛子下面竟然压着五钱银子。

“咦~”

牛开山一愣，紧跟着骂道：“这老张，忒小家子气了，钱还是找回来了。”

李朝生笑道：“你这个朋友靠谱啊，不贪婪，知道那些是自己的，那些不是自己的，这样他的生意才能做长久啊。”

牛开山闻言道：“也是，喝酒，喝酒。”

二人喝着酒，这时外面跟爷爷分享了鸡腿的小红豆吸吮着手指头来外面关门，突然月光下，她看到了一个东西，一个蓝色的荷包，走过去捡起来，上面还绣了一个平字。

小红豆打开，里面是一把散碎银子，在最中间还有一个最显眼的一两银子，小红豆拿起荷包，跑到了屋子：“爷爷，我捡到了这个。”

“呦，这不是你三爷的钱袋子吗？”

老汉认识，这是张平的钱袋子，拿过来打开一看：“银子还不少，丢这么多钱，你三爷该着急了，得给他送回去。”

想着老汉道：“红豆，你在家。”

“不，爷爷，我要跟你去，红豆自己在家害怕。”

老汉闻言想想家里还有客人，第一个怕不安全，第二个怕丫头嘴馋再过去讨吃的，惹人厌烦。

“行，咱俩去！左右几步路。”

说着二人就出了门，这时屋里李朝生与牛开山已经大口喝起来，话题围绕民生展开，牛开山本就出身寒微，知道百姓的苦日子，大明百姓日子苦，喝稀得是常态，吃干的，一家只有劳动力才有资格，而且就算吃稀得也不是管饱，一顿也就一小碗，而且大明百姓还只吃两顿饭。

“啊……爹！”

三人正吃喝，突然一声喊叫惊动了吃喝三人，三人都是有武艺在身，耳聪目明的，听力是常人不可比拟的，这时猛然警觉，牛开山道：“有哭喊声。”

“是前面张家老铺！”

圣姑的判断更精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