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轰隆隆……
鱼兽不断撞击岸堤,地面不断传来轰鸣,震得县民们连站都要站不稳。
不过忽然间,狂风暴雨之中,泽渊江与海洋接壤的尽头之处,逐渐浮现出一条渔船的模糊形影,随风飘荡,随浪浮沉,
是张伯!
渔船上,张伯身披蓑衣,苍老的身体有些经不起风雨的吹打,身影在渔船上摇曳。
在众县民惊诧的目光中,张伯撒下渔网,投入唯有捕钓铁鳞才会用到的顶级饵料,然后奋力呐喊道:
“死鱼,你在泽渊江中蛰伏多年,具备此等神力,却只敢撞击一个不会还手的岸堤?呵,废物!有种你就冲老头子来!再不来,我就捕杀江中鱼群!”
“呜!”
随着张伯的话落,岸堤前的水下忽然传来一声骇人的鸣叫。
鸣叫过后,地面的震荡消失,岸堤的撞击停止,水下一道巨大无比的鱼影游离岸堤,向张伯那边飞速驶去。
那鱼兽走了,张伯的激将法成功了!
“张伯,快走啊!”
众人手舞足蹈,齐心高喊,声音穿过疾风,越过波涛,传入张伯耳畔。
“走?走是自然要走的,不过……老头子我就不回去了!”
张伯恋恋不舍地注视着自己为之奋斗一生的泽渊县城,又向岸堤的众人摆了摆手,似有道别之意。
最后,张伯看向泽渊江的上游,苏瀚经常在那个地方独自垂钓:“你小子现在估计还不知道泽渊县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哈哈,老头子给你留了份大礼,你不是想要我家底么?我为之奋斗一生,连结婚都没顾上的‘家底’,就是泽渊县的渔业圈,现在都是你的了!
苏瀚,我不管你听没听见,反正你得把渔业圈给老子照顾好了,若是泽渊县的渔业毁在你小子手里,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你煽情个屁呢?就不能先划船么?”
一道骂声从水下传来,在张伯呆愣的目光中,龙泓跃出水面,狼狈地爬到渔船之上,完全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
此时龙泓墨黑的捕快衣裳早已被刀锋切成条絮,而身上更是伤痕累累。
都是铁鳞的鳞片割伤的!
不知为何,这段泽渊江此时汇聚着数不清的铁鳞,并且疯狂无比,有了那强大鱼兽给它们撑腰,纵使龙泓释放浑厚气血,依然无法喝退。
“你来干嘛?”
“我要是不来,就你一把老骨头,能划多远的船?行了,别废话了,快划,那鱼兽要追上来了!”
在龙泓的催促下,张伯这才反应过来,咬紧牙关,竭尽全力划动船桨。
“小龙头,你的打算是什么?把那鱼兽引远一点,然后和它硬碰硬?”
“张伯,我说多少遍了,别叫我小龙头!还有,我如果能打得过那臭鱼,我还用像现在这样狼狈?办法只有一个……”
二人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地划动船桨,抱着赴死之心向着海洋驶去。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那鱼兽引入深海,让鱼兽葬身在那些更强大的深海妖兽中!
至于找苏瀚帮忙……龙泓不是没想过,但苏瀚也不过锻骨巅峰境,实力相当的情况下,谁人能够对抗那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水中鱼兽?
更别提水下现在还有数不尽的,条条堪比通脉武者的铁鳞!
苏瀚来了,不过是多死一人罢了,与其葬送这么一个捕鱼和武道两方面的双全天才,还不如让他留下了,接手泽渊县的后事!
“快划快划……该死,来不及了,这条鱼游得真特么快!”
伴随着龙泓的咒骂,鱼兽庞大的身影从渔船下飘过,转瞬便是一条鱼尾探出水面,卷住了船头,将渔船重新带回岸堤。
张伯和龙泓人都傻了!
还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