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写,一会改……
“怎么打?”李秀宁嘴角轻扬,扭头对杨妙真笑道:“便要看你胆气如何了,敢不敢出关正面迎敌?”
这话说的杨妙真不由一愣,在李秀宁在的情况下,杨妙真一般也只会负责骑军,换言之,李秀宁的意思,便是让她领两万骑军直接出关隘去与敌人厮杀。
两万打二十万?还是在敌人有六万精骑的情况下?这和送死无异!
可李秀宁会害她?同样不可能。
皱眉仔细观察了一番城下情形,眼下金人发动的,不过是其中五万杂牌,而其后十万杂牌仍旧摆着阵势不曾动弹,而再其后,才是金人的六万精骑。
严阵以待?不至于的。金人在攻城时,已经习惯了由杂牌先上,以至于此刻金人显得很是懒散,甚至大部分金人都没在马背上,而是三五成群聚拢一块闲聊着什么。
也是,想必金人也不认为这一波五万人马能打出什么名头来,这才第一阵么。
然而如此一来,先头行动的五万杂牌就已经和后方阵势脱节了,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而中间又有十万兵马布阵,对于后头的金人骑军反而成立阻隔,加之骑军毫无防备……
“哈哈哈……有何不可,且与我五千骑兵,杀他几个来回!”杨妙真哈哈一笑,这等打法,颇合她的风格。
凭此一点,当敬。
此外,萧姽婳的意思很明显,显然是打算走汉朝那条路。或许西汉东汉其实应当隔开,但人们更习惯将其视作一体。两汉相加,享国四百零六年,可如果不是中途乱了一次重新建立,未必会有这么长时间。
但凡了解历史的人都清楚,古代的最大问题之一便是土地兼并,随着时间推移矛盾愈发尖锐,民无法生存,自然只剩反抗一途,进而造成天下大乱朝代更替。旧的格局模式阶层被打破,新的秩序开始建立,矛盾缓和,便可安然。
也不知原本就是这般想法,还是受善怀阁出品的演义系列有感。
敬大梁,萧姽婳当然不会拒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且敬先帝。”周少瑜又道。
这一次,萧姽婳没那么干脆了,很是疑惑的看着周少瑜。
大梁先帝,乃是萧姽婳的兄长。相比起众兄弟姐妹,萧姽婳的出生时间很晚,几乎在她父皇将死之前方才出生。或许他在位前期可谓英明,励精图治,一度让大梁中兴,然而伴随着年纪增长,在大多数皇帝上会有的毛病在他身上也不能避免,逐渐变得刚愎自用,愈发疑心,多有昏庸之举。
这也让好容易中兴起来的大梁再次迅速败落下去。是以对萧姽婳而言,感情上是又敬又恨的。总之不至于特地去敬一杯,毕竟大梁出过的明君可不少。
“若无他,便没有今日之萧姽婳,叫人又爱又怜又恨。”周少瑜简短的解释了一句。
“哈哈哈……那好,这第二杯,我喝了。”萧姽婳大笑,再次一饮而尽。
甭管对其兄长抱着什么感情,可有一点不能否认,那就是有尽心养育教导一段时间的先帝,对她的影响的确很大。否则一直跟随宫内嫔妃、女官成长,可养不出现在的性子。
然而也就是这性子,让周少瑜感情复杂了。萧姽婳的人格魅力绝对足够吸引人,说没有好感那是自欺欺人。可是,再有好感又如何?萧姽婳的性子,注定迟早为敌的两人很难有结果,如此,如何不恨?至于怜,怕也已经无需多言了。
“那么,第三杯,该敬谁?”萧姽婳似乎饶有兴致。论关系,她和周少瑜之间可谓复杂,可若是抛开所有,平心而论,即便不倾心,二人也至少是知己好友才是,而对于萧姽婳而言,最缺的便是这个了。
周少瑜转着手中的酒杯,凝视着酒中倒映的自己,笑了笑,举杯抬头,平静道:“敬你我能相遇相识……”
萧姽婳沉默了,注视良久,最终展现了一副周少瑜所见过的最灿烂的笑容,道:“好,敬你我。”
相遇相识,然后呢?相知?这的确是有的,可那又如何呢,终究无果。即便可以相知,却也无甚机会,更莫谈相守。
如果说曾经周少瑜还抱着一定的幻想,或许可以和他勾搭妹子一般,可以有一个相对完满的结局。但现下基本可以肯定,将来的萧姽婳,一定会死节……
就如她自己所言,她就是大梁最后的骨气,最后的大梁之魂。更是大梁朝,最后的气节。
或许以后真的很难再相见了吧,而且在很多谋划都被看穿半明面的情况下,即便之后仍旧会有一定的合作与默契,但二者之间的关系只会越来越走向对立。
当真有再见那一日,也许已经彻底为敌了。
“准备在此待多久?”三杯下肚,萧姽婳的脸颊已染上微红。
“不知,且看,再说。”周少瑜摇头。
“那便尽量久一些吧,待我回师之后,可好?”萧姽婳的视线不自觉的挪向了旁边。
周少瑜笑了,点点头,轻声道:“好。”
不出意外,这便是最后相处的时光了。
纳兰有名句,人生若只是初见。
翌日的萧姽婳一身公主华服,精心打扮过的她端坐着,笑盈盈的等候周少瑜的到来。
恍若当年初见……
额,好吧,还是算了,初见之时,周少瑜可是摆出一副无赖的模样直接问人家可曾婚配,又说什么大被同眠来着。好在也不全是这些,还是有正经话的。
“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湿润之玉颜。眸子炯其精朗兮,瞭多美而可视。眉联娟以蛾扬兮,朱唇的其若丹。素质干之实兮,志解泰而体闲。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周少瑜手握折扇,在另只手的掌心轻拍,出言称赞。这才是当年除却确认对方身份之后的第一句话。
萧姽婳也故意惊叹,道:“公子大才,出口成章,小女子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