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在东山凌大成的牧羊草棚里。凌大成和儿子凌玉龙父子盘膝而坐,侃侃而谈。
凌玉龙出神地望着眼前的老爹。他在东山上放了几十年的羊,头上已经布满了银发,抬头纹和眼角纹都很重。心疼的表情涌上来又被他极力地压下去。
为了不让老爹看透他的表情伤心,凌玉龙笑着恭维了老爹一番。还调侃地说自己是专门来体验生活的。
可凌大成哪里肯信,人都说父子连心,凌大成其实早就猜到了凌玉龙的真正来意,只是嘴里没有说出来。
凌大成所珍惜的,是他们父子俩能这么近距离的交流,破天荒的还是头一回。
凌玉龙就像是吃了婆婆口香糖一样,恭维起来就没个完。也难怪,东山牧羊这块天地,凌大成简直就是牧羊界大咖。
等凌玉龙讲的唾沫星子都出来了的时候,凌大成一直都是笑眯眯的静听,手里把玩着旱烟袋,但是一口都没有抽,他知道凌玉龙不喜欢抽烟,刺鼻的旱烟味烟气会呛的他咳嗽的。
他起身给儿子倒了一杯水,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大凌子,累了吧,喝口水。爹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但是,爹却给你带来了麻烦,那天在畜牧场开会的时候,爹就察觉了。说说看,爹怎么做才能弥补爹已经犯下的错误?”
见老爹摊牌了,凌玉龙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笑道:
“爹,您说什么呢,您哪能有错了。要说过错,也是他严子昂犯错在先。您啊,什么事也别往心里阁。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算是好事呢。它就是……爹啊,这么和你说吧,您签了的那个名誉会长合同里面,它还包含着一个子合同。爹,简单地说,就是大合同里面还有一个小合同的意思。”
凌大成听到这里,神色紧张地打断了凌玉龙的话,问道:
“大合同里面还有什么小合同子合同的?莫非……大凌子,莫非他们给爹下什么套了?爹被人跳仙人了吧,是不是爹这八百只羊?”
凌大成心里明白的很,对方摆这么大的谱,肯定是冲着他家大头子来的。他身上这几两老骨头,还没有山上那八百只羊值钱呢!
“是的,爹,严子昂他们的确想霸占您的羊群,还想着通过您来和我们南丹煤矿搞合作。不过,爹啊,您用八百只羊入他畜牧场的股,算起来也很划算的。我都打听清楚了,也算过了,您现在能占到牧场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加上其他羊倌们的股份占百分之二十,那他严子昂的股份最多也就是百分之四十。算起来,严子昂在牧场的股份和您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您已经是他严子昂畜牧场的大股东了,您所做的任何决定也就有分量了,可以说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现在,只要您一个决定,儿子我的事也就解决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哦!大凌子,爹都听的清清楚楚了,爹明白该做什么了……让爹好好想想,让爹好好想一想……”
……
平行时间。磐宁县城里。严子昂的家。
凌晨时分,严子昂醒了,昨晚他喝醉了酒,是歌厅老板的专车送他回来的。
“晓丽,过来,和爷乐呵乐呵……”严子昂酒醒之后,趴在床上单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