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极其聪明,他自知是因为自己在这,赔着笑赶紧退了出去。
笑话,看这气势两方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自己再待下去,恐怕连命都得丢。
他就一打工人,何苦自己为难自己,走为上计他还是清楚的。
“说吧,你想谈什么。”
秦怀先开了口,他倒是想听听眼前这与自己差不多年龄的人带了什么样的理由。
“熙熙攘攘,不过为碎银几两,公子觉得我又是为了什么?”
林宁反问道,脸上笑意浓浓。
“有这技艺,为何不去寻当今陛下?”
秦怀也不回话,而是问出了自己的一个疑惑点,也是他最不能理解的点,“难道先生不知,于这秦律当中,贩卖私盐是砍头重罪么?”
“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公子觉得我一布衣,如何去将这制盐法子上报给当今陛下呢?”
“换句话而言,我该如何,将这个功劳,纳于自己名下?”
林宁这番话,倒是解释的清清楚楚。
是啊,一介布衣,如何能将这天大的功劳纳于自己名下?
那些达官贵人,若是知道了他手中有这如此大的功劳,他还能活到明天么?
也是自己愚钝了,竟然未曾想到这个面上,毕竟自己不是布衣,不知其艰苦。
“更何况,按照最顺利的结果来看,立功封爵,赏个名头,而后再兢兢战战为他大秦做着贡献,苦苦劳作一辈子,最后自己的子嗣却还不能继承自己的爵位,我又是为了什么?为了百姓?”
“伴君如伴虎,这中间要是再有其他人为我加几个虚罪,全家人的命便不保了,若是没有,那日后不仍是活在那虚惊胆颤当中度日?”
“既然都是拿着头赌生活,公子觉得,我该选哪个路?!”
林宁说完后,秦怀大笑着站了起来,用力的为自己鼓着掌。
“先生所言极是,倒是我考虑的不周,这些日子将先生冷落了,是我秦怀的过错,我自罚!”
说罢,秦怀端起桌上的酒樽,一饮而尽。
“先生也是应当对我安邑有所了解,才会来找我秦家的吧。”
“那是自然,秦家手上拿着这安邑盐池,再加上我手上的制盐工艺,这每年所赚的银两,可不知要翻几番了。”
“那就,合作愉快?!”
秦怀满上酒,递给林宁一杯,林宁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合作愉快!”
尉缭只觉得眼前的林宁过于恐怖,若不是他知情,他真以为林宁本就要这么做。
是啊,伴君如伴虎,这朝廷上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他手上有着这制盐工艺,他也不会去赌嬴政这一条路,而是选择与这些手中掌握着盐池盐井的家族合作。
为了天下百姓?!
我连自己活都不能保证,我为天下百姓,谁人又为了我?!
“尉兄,你也来敬先生一杯!”
秦怀打断了尉缭脑中的思绪,尉缭这才接过了酒樽。
“这位便是我尉兄,尉宁。”
“尉宁兄应当是习武之人吧。”
“不瞒先生,我的确是从小开始习武。”
“说了如此多了,先生敢问贵姓?”
“免贵,姓林,叫我林缭即可。”
林宁笑道,带着一丝恶趣味看向了尉缭。
尉缭只能在心中苦笑,这国师,竟然还有着孩童的玩趣,倒真是奇人,也是挺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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