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鱼肚白似的光芒从地平线升起。

橘红色的光晕浸染开来。

美丽的朝霞令人迷醉。

……

对于顾长生来说，灭掉暗河只不过是一件随手而为的小事，根本不放在心。

但对于北离朝廷和江湖，甚至是九州的各大朝廷以及各大江湖来说，都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北离皇城。

天启城。

钦天监乃是天启城中最为神秘的一处势力。

国师齐天尘本来是黄龙山修仙士清风道人的弟子。

后来才入了钦天监，作为国师。

而此刻在钦天监中，星月阁。

面容苍老却不失精神的国师正坐在案桌的一端。

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色衣服，白色的头发，白色的眉毛，手中搁着白色的拂尘。

看去就像是一位超脱人间的修道士一样。

一手将拂尘搁在手臂弯处。

一手中拿着杯盏，笑道：“掌香大监今日竟然有空来我钦天监坐客，真是难得啊。”

掌香大监瑾仙拿起了自己面前的杯盏，轻轻喝了一口。

身着紫色的宫服，面用金线绣着图案，戴着黑色的官帽，样貌阴柔。

他原名沈静舟，少年家逢大变，十七岁挑战江湖，鲜有敌手。

江湖人称风雪剑，现为北离皇宫五大监之一，实力极为强大。

右手杀生，一剑既出，风雪枯萎。

左手慈悲，佛珠轻捻，魄灭魂飞。

“朝中多少的达官显贵都想拜访钦天监，却都吃了闭门羹，瑾仙也以丢了脸面，所以才迟迟不来。”

齐天尘笑了笑，“掌香大监说笑了。”

瑾仙的目光看向了钦天监中的一样事物。

那是一个类似浑天仪的装置。

中心有一个圆球，用一根细铁柱固定。

在圆球的周围有着许多的圆环在围绕着它旋转。

面还有着复杂的刻纹。

底下还有着巨大的基座。

通体金色，看起来结构结构精巧，分外的神秘莫测。

瑾仙凝视着此物，“这里就是钦天监的星月阁吧，听说历代的监正都在这里观天象，测天下大事，不知国师可看出什么来了？”

齐天尘看了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明日……会下雨。”

瑾仙愣了一下，“一直以为国师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没想到也有此闲情雅致。”

齐天尘道：“掌香大监不信我所说的？”

“国师所测，瑾仙自然相信，只不过瑾仙问的不是明日的天气，而是这个皇朝的明日。”

瑾仙的目光虽然平静，却又像是蕴含着巨大的威力。

此话清出，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星月阁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观测的仪器在咔咔咔的旋转。

齐天尘正色道：“皇朝的明日乃是天道，天道不可测，因为当人们知道天道后，天道就已经发生改变了，所以掌香大监想问的那个答案，并不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