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说什么?”
“烛,你不觉得刚刚有些奇怪吗?”炎翼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了。
“你是说刚刚父亲和夜吗?虽然夜突然冲出去却撞见了父亲是有一些怪异,不过也许就是刚刚父亲正要进来却被夜误认为是有人在偷听吧。”
“不是。我指的是。。。如果父亲真的一直在白塔守着星儿,他又是怎么知道你回来了呢。白塔和外面可是完全隔断的。”
烛幡然醒悟。自己悄无声息的回来,先是见了夜然后便来到了祭祀殿堂,一路上根本没有遇见过其他人,那父亲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已经回来的呢?
烛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父亲的情况依然没法有一个确切的说法。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似乎是暂时找不到答案,还是先不要把父亲的情况告诉炎翼为好。烛也便只能先告诉炎翼不要多想,也许是父亲本来就决定要过来而已。
炎翼点了点头,看起来本身也疲惫得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其他的事了。大祭司便开口到:“炎翼,今晚估计你就只有暂时睡在祭祀殿堂里了,你的身体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再挪动了。你放心,我和烛今晚会一直陪着你的。”
“睡吧炎翼,你最好先好好休息一场,其他的事情你不要想那么多。”烛也笑着说。
炎翼弱弱地点了点头,看起来也是真的困了,稍稍闭了会眼,便沉沉地睡了过去。看着炎翼渐渐进入了梦乡,烛看了大祭司一眼,两人便悄悄地关上了祭祀殿堂的门,一同走到了银色广场上。
银色广场上空无一人。没有月亮的银色广场,失去了往日的银辉笼罩,略微有一些黯淡。烛和大祭司在广场上漫无目的地闲逛了一会,像是两具游荡的幽魂,此刻漂浮在了这广场之中。
“好像好久都没能够这样晃悠着在银色广场走一走了。”烛笑着说。
“只怕以后这样的日子会越来越少。”大祭司有些心疼地看着烛说。“我的日子已经没多少了,可是你的日子还长着呢。祭祀殿堂,包括整个原宗之国,以后都只能看你们的了。”
“大祭司您别这样说。每次你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我就感觉很心慌。”
大祭司也笑了。“哎,可能人老了以后话就爱唠唠叨叨吧。人老了啊,就很容易陷在过去那些往事里出不去。我现在是老了,不中用了,可是总感觉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不过也是有心无力了。以后的事情也只能都交给你了。”
“大祭司,你现在身子还好着呢!你不是常说虽然是老骨头一把,但该硬的时候还得硬不是吗。我可是还指望着你这把老骨头再多教我一些事呢。”
“我能教给你的都教给你了。现在我除了年岁比你大,见过的事情比你多一些,其他的可是什么都比不过你啰。”
“不过也许现在就是这过往的年岁最重要呢。”烛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大祭司。“大祭司,刚才炎翼说的话,你怎么看?”
“你是说王吗?”大祭司表情严肃了起来,苍老但有神的眼睛转过头来认真看着烛。“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王明明不知道你回来了但以此为说辞的确有些奇怪。但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这并不是这一连串事情的关键点。”
“我知道。更重要的事情是处理金之国的危机以及查明活死人的缘由。但是我总觉得有些问题就萦绕在我的身边,父亲最近的表现很是怪异。。。”
“烛,你最好将这个念头给放下!”大祭司打断了烛,表现异常的严肃。“千万不要对自己身边的人起疑!你的父亲,还有你的兄弟,是你最亲近的人。你们是卡尔修斯家族,你们的身上不仅肩负着家族的命运,整个原宗之国的命脉也都落在你们身上。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也都要团聚在一起。只有你们的力量汇聚在一起,原宗之国才有可能度过这场即将到来的劫难。如果你们任由自己去猜忌和不信任,那你们的心便散了。那个时候,连你们之间都彼此不相信,那原宗之国的人民该去相信谁呢?”
“大祭司,我并不是不相信父亲。但现在这种环境下,让自己保持警觉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也许是我太过谨慎了,但是炎翼不也察觉到了吗,我只是想把问题弄得更清楚一点。”
“即便你心存疑惑,但你怎么也不应该怀疑你自己的父亲。他是整个原宗之国的王。他已经带领原宗之国走过了数十个岁月。他有着作为一个王的责任心和领导力,使得原宗之国成功地度过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劫难。整个国家的子民信任他,爱戴他。他是我们的王,他为了原宗之国付出了很多,也牺牲了很多。同样,他所有的所作所为,就算有不合理的地方,也绝对是为了原宗之国的利益考虑。”
烛看着大祭司,心里颇为诧异。大祭司不是没有严肃的时候,但如此义正言辞地对着自己说话,以前可从来没有过。到底是什么,让大祭司的如此地不寻常。不对,现在周围的人都已经不寻常。
一番话说完,大祭司的神色缓和了下来。他走过来拍了拍烛的肩,说道:
“烛,你还年轻,所限第一次遇到现在这样的事情难免会觉得慌乱。你们没见过战争,也不明白战争会带来什么。在战争中,从来不会有绝对的胜利和绝对的毁灭,所有获得的,或者是失去的,都只是相对而言。的确,整个海姆达尔已经平静太久了。但现在的这种局面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烛,你要相信自己,同样你也要相信你的家人。放心吧,明天太阳照常会升起,这一切终究会过去的。”
烛点了点头。只是眉头依然还是紧锁着。
大祭司无奈地笑了。“哎,所以说你们是一家人呢。你们卡尔修斯家族的人还真都喜欢把心事全藏在心里头。若果你真的觉得王有些不对劲,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呢。有些事只要能开诚布公地说出来,便也不是事了。因为互相猜疑引发的悲剧以前也不是没有先例。亲人之间闹内讧的事,可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
“第二次?”烛猛地抬起头,一把抓住大祭司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大祭司,有个疑问一直在我心里面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让我这么久了一直困惑不已。所有问题的起因都指向了这个源头,可这个源头却一直四处可见却无处可寻。如果不把这个问题搞明白,那么所有的事情我都无法解答。所以大祭司,你一定得帮帮我,你一定要告诉我,当初父亲和渡鸦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渡鸦绝对不可能这样平白无故地死去。同时,当初渡鸦的离开也绝对别有一番说法。渡鸦和父亲之间的事,现在你可以完完全全告诉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