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天空,同一片夜幕。
郊区废弃工厂外的空地,一无所获的魔术师杀手点燃了一支香烟。
性命无分贵贱、无分老幼,“一条”就是它的唯一单位。
这个世界的一切生命,都被摆在牺牲或救济的天平两端,天平绝对没有哪个托盘会被清空,为了救起哪怕只多一个人的这一边,就必须抛弃哪怕只少一个人的另一边。
若是想更多地、更确切地减少这个世的哀叹,更接近每个人都幸福点世界,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牺牲小部分拯救大部分,是他几十年人生的唯一准则。
他亦是抱着这样的信念参与的圣杯战争。
让圣杯战争期间的牺牲,成为从人类身流出的最后一滴血,
通过那万能的许愿机达成真正意义的世界和平。
为此,
包括他自己也是可以牺牲的小部分。
他每一天不止一次的这样告诉自己。
但在搜寻久宇舞弥无果、不得不面对她已经身亡这一最坏结果时,他还是点燃了这支疗解悲伤的香烟。
她出生在一个转乱的国家,很小的时候就被迫沦为了割据武装童子军的一员,在14岁的时候被军队里的大兵侵犯诞下了一个男婴。
这是足可让人绝望的悲惨人生。
那是一双仿佛已经死掉了的眼睛。
卫宫切嗣救下了她,并让她成为了自己的助手。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没错,久宇舞弥是一个可以让他感到安心的助手,不仅是在工作能力,还是自己把自己视作工具的自我定位,都是如此。
将卫宫切嗣的回忆打断的是手机铃声——
没有“喂”声问候,也没有称谓,在卫宫切嗣接通电话的第一时间,手机那头是爱丽丝菲尔激动雀跃的报喜声,“Saber把舞弥带回来了!”
“……”
卫宫切嗣的楞了一下,由衷的松了一口气后,是对前因后果的困惑。
“喂?切嗣,你能听到吗?”
这个时候的爱丽丝菲尔才意识到,打电话的需要先确定对方听不听到,而卫宫切嗣已经意识到了关键点。
“Saber那边发生了什么?”
朝着手机问话间,卫宫切嗣丢掉香烟一脚踩灭,踏了归程。
三十多分钟后。
在爱因兹贝伦城堡的议事间里。
亲眼看到安然归来的久宇舞弥,卫宫切嗣面色如常,仿佛从未担心过她的安危,久宇舞弥亦是平常模样,全然没有半点劫后余生该有的样子,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再没有半句关心问候。
亲耳听完久宇舞弥和阿尔托莉雅阐述完,各自视角的前因后果,卫宫切嗣对现在的情况有了清楚认识——
“Lancer的御主身边,有着至少三个来自伦敦的魔术师高手守卫;监督者神甫被人杀害,手臂超过十划令咒下落不明;Lancer提议和我们休战结盟,作为诚意放回了舞弥……么。”
不得不说。
信息量属实有点大。
卫宫切嗣首先提出了第一个疑点,“你能肯定Lancer不是在贼喊捉贼?”
如果守护Lancer御主的魔术师不是三个而是四个,隐藏起来的那一个正是深谙此道的高手,在其中三个驱车看押舞弥时,那个魔术师配合Lancer御主快速移植走尸体的令咒。
Lancer一方杀死神甫,夺走令咒,捏造一个虚假的敌人,引导圣杯战争朝有利于他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