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嘴炮强者。
田君迁从来都是不屑的。
将这次抄略的金银展示给崇祯皇帝看。
除了想让皇帝看清。
你手下这些玩意,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更深层的用意。
就是提点他。
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身为皇帝。
作为国家最高统治者。
拥有最大的人事权力。
这是皇帝手中的利器。
也是责任。
行政精英队伍的建设。
以及持续不断的更替。
补充必要的,有能力的新鲜血液。
是皇帝最为核心的任务。
只有做到这一点,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看看崇祯。
在看人用人这一途。
何止是失败。
简直就是失败!
在位十七年,首辅换了十七个。
阁臣换了五十个。
有能力的施展不开,没能力的尸位素餐。
田君迁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卢象升和洪承畴。
卢象升战死沙场,死讯传到京师。
崇祯连褒恤都不肯给。
死心眼觉得卢象升调度无方,坐视城陷,沽名欺众。
松锦之战后。
洪承畴死讯还不知真假。
他却震悼痛哭,下令设祭坛于朝天宫前,还准备亲自前往祭奠。
如此识人不明。
他最后落得个身死国灭。
说是咎由自取。
毫无问题。
田君迁又等了一会儿。
皇帝还在犹自愤怒。
一遍遍重复“诸臣误我”这样的话。
根本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问题。
他叹了口气。
招呼田贵妃。
“姐姐,送陛下回去吧。”
田贵妇点点头。
前扶着崇祯皇帝。
崇祯没有挣扎。
任由她牵着往回走。
只是不时转过头往后看。
见皇帝回去。
周后也牵着女儿跟。
田君迁没有注意到。
坤兴公主看向他的目光,极为复杂。
有三分……三分……
好吧,大概是一幅扇形图。
目送皇帝离开。
田君迁看着广场的金山银海。
突然感觉有点索然无味。
他招来李岳。
“把钱都运走吧。”
这些金银。
被抄略出来,熔成金砖银砖,就被打标签。
几番转运后。
它们最后的归宿,是田君迁的个人空间。
李岳得令称是。
田君迁又道。
“对了,还有。”
“让人把南台好好修葺一番。”
“修葺好之后,改名瀛台。”
“让皇帝一家搬过去吧。”
田君迁吩咐李岳时。
温体仁躲在一边,默不作声。
如同一个小透明。
这两日。
他是着实被吓到了。
这两日。
田君迁抄略京城。
看似声势浩大,收获颇丰。
但实际被逮被抄人家。
不过四五百家。
口不过万余。
对于内城十万户,五十万人口来说。
其实不值一提。
可就是这四五百家。
所得财货。
竟然有如此之巨。
除了对京师权贵之富咂舌。
谁都知道,这绝不是偶然。
田君迁对京师各家。
绝对了如指掌。
否则。
也不会一抓一个准。
这位大都督。
心思之深沉。
布置之严密。
恐怕国初的锦衣卫也不能比。
温体仁这两日。
在家中总是疑神疑鬼。
看哪一个家人。
都觉得像田君迁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