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整备,给我杀!”
然后就杀得关羽大败亏输,狼狈而走了。
当然,斩获也并不算多,百十来个而已,毕竟关羽是水师,而他们没有船,上来一会儿关羽冷静了,自然也就掉头逃跑了。
这是很正常的事,关羽的兵,本质上是水师陆战队,打水战,于谦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但若说打陆战,其实双方的战斗力真就还差不了多少。
正常他关羽打陆战,那是无论如何也要提前找一处没人防卫的地方先带兵马上岸,然后整理好阵型,再从陆上杀过去。
可这样一遭怒而兴兵,这仗可就成了抢滩登陆了。
你都抢滩登陆了我还怕你么?瞧不起谁呢?
一头是早已整好阵型,等待多时的严整军阵,一头是稀稀拉拉从船上刚上岸的水师,这仗就是猪也能打得赢啊。
“哈哈哈,常雕,你立了大功了啊!”
“啊?我……”
常雕此时都吓傻了,就在刚刚,那关羽不管不顾,旁人都不搭理的直着就朝他砍杀了过来,宛如虎入羊群一般的势不可挡,俩大眼珠子一瞪,直瞪得他好悬么当场尿出来。
万幸他跑得快,再加上军阵里的阵型严整,终究是让关羽没冲进来灰溜溜的走了,却觉得好像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似的。
这会儿见关羽军确实是已经败逃,缓过神来之后,却是立刻就又洋洋得意了起来:“哈哈哈,什么关云长,这简直就是庸将么,小爷我以前人送外号骂人王,今日牛刀小试,便要让他知道咱家的厉害!”
另一边,关羽还真是受了点伤,正阴沉着脸,让手下侍者给他包扎伤口,一旁的关兴还劝呢:“父亲今日怎的如此鲁莽?阵前激将乃是常有的事,那贼人说话虽然难听,满嘴喷粪,可天下人谁不知父亲忠义,他说的那些,又有谁会相信呢?”
关羽阴沉着脸道:“我知道,此战,我是故意的。”
“啊?”
“此前探马来报,说是于禁到了之后便病重,将军中权柄尽数交托给他儿子,他儿子则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将兵马进驻到了襄阳之中,如今看来,这恐怕是真的,于禁此人素来严肃毅重,就算是激将,也万干不出这样的事的。”
“那这是……”
“小孩子乳臭未干,狂妄无知,我今日让他小胜一场,乃是有意骄纵,试探敌情,不叫他狂妄一些,这小孩如何能稳得住手中兵权呢?呵呵,这小辈,也就这么点能耐了,我便是让他一阵,又有何不可?况且此战吾非是为了求战,而是为观测此上游水位,只是若一仗不打就退,恐那曹仁心生疑虑,这小辈既行此下作之计,吾顺水推舟,将计就计罢了,此战,吾已经有了十成的把握,必胜!”
“啊这……是……是这样么?”
怎么感觉父亲是假戏真做,或是在事后找补呢?
襄阳城里,于禁也是微微皱眉,道:“今日小胜一场,固然是好事,只是总感觉……关羽此人虽然有些傲慢,但到底是一个合格,甚至优秀的将领,当真会如此受不得激么?”
于谦闻言也笑着道:“恐怕是真假参半吧,若说真,关羽此人素来骄狂,这是他最大的性格弱点,那常雕如此辱他,他失去理智也是有可能的,若说是假,恐怕是为了骄纵我的军心吧。”
“你心中明白就好,这等阴损小道,说到底是左右不了大局的,关羽此人,也绝不是一个冲动的性子。”
“爹爹放心好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今日之战本就是意外之喜,我不过是想让他轻视我,又对我怒不可遏罢了,想来,应该就这几天了吧,此战,恐怕就要到一个决胜之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