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秦平笑了笑又问，“昨晚那位大哥怎么样了？”

“捡了一条命啊。”蔡全无感叹道，但接着改口，“不，应该是您救了他一条命，到了医院医生接着一阵抢救，彻底救过来了。”

“那就好！”秦平也放心了。

假如那位张大哥被他这么一折腾到了医院，结果又死了，那实在是有种前功尽弃的挫败感。

但既然活了，秦平的心情倍儿爽。

蔡全无接着说，“在医院的时候，我们和医生把您这事儿说了，您猜怎么着？”

秦平皱皱眉。

蔡全无煞有介事地说，“医院的大夫说了，要是没您那几下子，张大哥这条命算是交代了。那大夫还说让您有机会去医院教教他们的大夫和护士呢。”

“得了吧。”秦平谦虚的笑了笑，“就我这两把刷子在人家专业大夫跟前儿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哪儿啊？”蔡全无摇摇头说，“医院的大夫说了，您这叫做急救术，遇到紧急情况这是能救人一命的。”

秦平笑了笑，反正他觉得医院教大夫是不现实的事情。

不过蔡全无可认真。

“好兄弟，我们可是答应人家医院了。”

秦平又皱起眉。

蔡全无有点懵，脸渐渐泛起讪讪之色，接着讪讪笑道，“得，是我们草率了，您要是不想去啊，就不用去。”

秦平笑了笑。

接着又有几个汉子过来笑呵呵的打招呼，对秦平非常的恭敬，笑容里都带着感激的意味。

秦平明白，这些人住一院儿，干的都是同样的活，平时关系肯定很好。

有几个过来对秦平实实在在地表示了感谢。

秦平就客气了几句，然后步入正题，直接问道，“那位大哥为什么想不开呀？”

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汉子叹了口气说，“还不是被马五爷给逼的。昨儿张大哥闹肚子，给人家扛东西的时候腿一软摔倒了，把麻袋里面的粮食给撒到了地，但是我们都帮着把地的粮食又装回了麻袋。可是家店家都没说什么，马五爷非要罚张大哥的工钱。加前天的工钱，一共2块4毛钱，就这么不给了。张大哥他能干吗？不能干啊，然后去找马五爷想把钱要回来，结果还被马五爷的人给抽了几个耳光，轰了出来。这张大哥这就窝了一肚子火，回来喝两口酒，不就干了傻事吗。”

听完，秦平点点头说，“这个马五爷我见过。这就是个恶霸。”

一个矮个子中年汉子接话儿说，“兄弟，您这话可说对了，解放前他可是北霸天的手下。”

“派出所为什么不抓他？”秦平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都摇摇头。

这时候蔡全无说，“我听说当时他不在京城。而且解放前那会儿他虽然管着我们扛大个的，但是没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儿，就算是抓了，也得给放出来。”

秦平点点头，想了想又问，“你们这些人一直在他手下干活儿？”

蔡全无说，“可不嘛，从解放前那会儿就一直是马五爷管这一片儿。那时候我们这些扛大个的得给他交保护费，不然甭想在这一带干活。解放后他不要我的保护费，改成佣金，就是抽成。”

秦平嗤的一声冷笑，说道，“这是换汤不换药，就是听着好听，实质还是保护费。”

这时候那矮个子又说，“不过咱有一说一啊，解放后，马五爷虽然是改成了佣金抽成，但收的钱比以前交保护费少了一些。”

“所以你们就高兴了？”秦平眼睛扫视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一脸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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