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枪了。
身体就势仰倒,更激烈的咳嗽破喉而出,混杂着血丝。
不是致命伤,眼角余光看到对面俩人脸上,神情放松下来,眼里的恐惧消退,浮上了一抹轻松,似乎确定了什么。
倒地的重响响起,俩人同时冲了上来,一边大声呵斥着,一边压制了行动。
强制着翻身趴下,脸碾压着路面,坚硬的细碎石子划出一片凌乱的血口,双手被反剪,不断询问似乎在确定身份但一句话也答不上,索性没有挣扎。
俩人对视一眼确定解除危险后,被俩人架着起身,搜身时拿走了全部的家当,一个打火机,半包烟,一块零钱。
俩人骂骂咧咧踹上一脚,粗暴的一路拖行着,塞进车内后座,随之车辆调头,原路返回。
豆大的汗珠在额头滚落,咬着嘴唇没有吭声,胸膛起伏着咳嗽,侧躺着艰难起身坐正,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最后一丝的落日余晖隐匿,天色彻底黑暗,呼啸的风声中,影影绰绰一片黑暗的荒林不断倒退,耳边响起两人欢快的笑谈与商讨,车辆在山道间蜿蜒着行驶,不知道会去往哪里,逐渐驶入连绵深邃的深山之中,如被未知的巨兽一口吞没。
吞下一口血沫,低着头,渐渐平静下来,双眼仔细的观察着四周。
“问题不大,我还能跑。”
试着开门跳车,但锁死打不开。
默计中,大概两个钟头左右,车辆进入一处寂静的村庄,半山腰上零星的散落着住户,灯光透窗,星火点点,不时响起声声凶戾的狗吠,一条主路直通深处,路边,歪倒的残破路牌上是不明的字符。
有两种文字,一种是明显的象形文字,一种是字母文字。
这意味着什么呢?
来不及多思考,车停了。
被俩人粗暴的拖下车,夜色下借着月光打量,一座要塞式巨大城堡在眼前坐落,似乎是电气系统的光照下,灯火通明,巨大的探照灯在夜幕中来回游弋。
俩人与看门守卫交涉,片刻后,一名矮小驼背的丑陋男子带着人赶到。
一种危险又湿润恶心的眼神不断上下打量,似打量着货物。
叫人屁股一紧。
几番交涉后,双方达成交易,俩人兴高采烈的数着钱,一种硬币。
这是…
我被卖掉了?
卖了多少?
抬眼看向阴森的古堡,眼神不定。
各种农奴黑奴的血腥悲惨经历在脑子中电光闪烁。
死了也要跑,必须跑!大不了一死!
当断则断!
趁着双方清点,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时,他扭头拔腿就跑。
风在耳边呼啸,迈动着双腿拼尽了全力。
咆哮大喊在身后响起。
只是数秒后,身体一重,脚一软,失去力气般前扑中,双瞳放大,看着迎接自己的地面。
“平地摔!?”
这一点也不萌。
狼狈的倒地、翻滚、停下。
快活的哄笑在身后响起。
挣扎着想要爬起时,更为厚重的大片阴影在夜色下笼罩全身。
戴着皮面罩只穿着皮围墙,略肥胖壮硕的两米高巨汉,提着带血的橡胶棍走到身前。
看着这位可怕的兄贵,嘴角微微抽搐。
不是,你听我狡辩。
呼啸的凄厉棍风中,一棍子拍下。
脑袋一震,满脸开花时,眼前迅速的陷入一片黑暗。
一切归于寂静。